尼诺茫然地抬头——时隔多年，他再次以罪犯的身份面对蝙蝠，只是这次他不能再以孩子的身份逃脱制裁，而蝙蝠侠的身影一如既往的高大强壮。
“你有没有后悔收养我？”这次尼诺得以顺畅地问出口，他踹了一脚小丑的尸体，“布鲁斯，这么多年了，我对试图杀死我母亲的情人毫无悔意，我也对杀死小丑毫无悔意。”
“这是谋杀吗？”蝙蝠问道。
“这重要吗？”尼诺反问。
“不。”蝙蝠说。
尼诺点头，“很好。”
“我说的不，”蝙蝠说，“是指我不后悔，尼诺。”
尼诺的眼底含着泪，“很好，”他再次说，他丢掉耳边的通讯器，闭上眼，“我就在这儿等着警车。”
“我很高兴杀了他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说：
是谁他妈的番外一写了快十万字？咦？怎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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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番外一（蝙蝠崽子if线） 10
即使尼诺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被逮捕的过程还是让他觉得……尊严扫地。
这不什么他身为检察官，或者说是他的监护人拥有大半个哥谭就能改变的事。他被两名警察按在地上，带上手铐，然后押送至指定地点。一群人围着他，灯光就这么亮着，有人粗鲁地推了推他的后背，于是尼诺妥协了，顺从地在目光的注视下，脱掉西装，扯掉领带，在或怜悯或嘲讽的眼神交错中，尼诺赤脚踏在地上。
当他瞧着那件橙黄色的囚衣递来时，寒冷和尴尬已经让他的身体发抖，尼诺低着头，一步又一步踏进了牢房。
感谢詹姆斯·戈登，老警察避免了尼诺最差的境地——倘若说曾经作为公职人员的人，有什么最害怕的事情的话，那不是死亡，那是入狱。
监狱里到处都是被他们亲手送进去的人，当他们身份尚在的时候，这很好，检察官和犯人，这是天壤之别。
而当他们也成为了犯人中的一员呢？
尼诺只庆幸自己足够特殊，特殊到GCPD愿意为他开设一片单人牢房。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无奇，照常的讯问，一切按照程序走动，戈登问过好几次尼诺是否需要律师，这都被尼诺拒绝了——布鲁斯替他找来的三拨人，他一个也没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分，尼诺就独自睡在牢房里那张狭小的硬床上，望着天花板。
床板在谋害尼诺的脊椎，可在被迫规律的作息中，尼诺却感到了一阵久违的平静。像是多年的担子在这一刻被卸下，也像是久受癌症折磨的病人终于走到了高楼边缘。
这是尼诺很长时间来最轻松的日子。
尼诺·佩蒂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和他内在的某种本质做斗争，在他的家族中，人人都有自己最爱的超级英雄。迪克，从见到超人那刻起就是那个蓝大个的铁杆粉丝了。杰森，但凡见过他和戴安娜相处的人都会明白，杰森·陶德有多为神奇女侠痴迷。提姆，这孩子主动把自己送去了蝙蝠侠的门口。
而唯独只有尼诺，他对布鲁斯的所有同事都观感平平，也对复仇者联盟里那一大串的英雄提不起兴趣。尼诺尊敬他们，但绝不是任一人的粉丝。
他只和康斯坦丁处得来。
尼诺十四岁的时候，他住在寄宿学校，那所学校每晚十点以后，巡逻的学校保安会减少频率。那时就是尼诺偷溜出去的好机会，康斯坦丁总在冰山赌场那儿等着他，他们合作起来简直天衣无缝，尼诺是老骗子最好的牌托儿和搭档。
只用一个眼神，尼诺就清楚该出那张牌，只用一个手势，尼诺就明白今天该宰杀的肥羊是谁。
赌场灯光昏暗，人参嘈杂，康斯坦丁穿着风衣懒洋洋地坐在他对面，尼诺还记得那天，魔法师喝醉了，男人冷眼瞧了尼诺一会，“为什么你会乐意被他收养？”他问道，“你没发现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吗？孩子？”
“他很有钱。”尼诺回答。
魔法师洗着牌，他叼着烟笑道：“你和他走的时候，你可不知道蝙蝠怪人就是——”
“闭嘴！”尼诺厉声道，他谨慎地望了望周边，“你不能说出来。”
康斯坦丁不敢置信地瞧着尼诺，一会后笑出声来，“哇，”他摇头，“你们哥谭人——”
“你什么意思？”尼诺咬牙问道，“难道我生活中就不能有一点好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