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做出的回答是光着脚，去地板上的制服口袋里找出了那个盒子。
“这比我的求婚还糟糕，所以你的存款是拿去干这个了？”尼诺裹着被子，哽咽道，“操，马特，这个戒指真的很丑。”
“我是个盲人，我爱你，”熟悉的恼怒，好笑和感动在马特心里混作一团，他迟疑了一下，“弗吉说这很好看。”
“弗吉是个直男。”马特能闻见盐水在尼诺眼中汇聚。
他的爱人尽力吸吸鼻子，憋住泪水，尼诺的好记性在这时候一览无余，他指责道：“我要拒绝你——因为你也拒绝了我一次。”
可尼诺的手死死钳住马特，用力到马特不得不怀疑尼诺其实是有些近身搏斗的天赋在，他无奈地开口：“那我就再次问你——尼诺·佩蒂特，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你愿意每天早上醒来去找和我混在一起的领带吗？愿意接受我挑剔的口味和住所，愿意你的厨房里放不下一台多余的咖啡机吗？”
“这听起来都是坏处，先生。”尼诺装模作样起来，他和马特挤成一团，皮肉贴着皮肉，马特不必废力就能感受到尼诺微微的颤抖。
“我可以每天替你买咖啡，我还能给你做煎饼，”马特笑道，“我能和你一起商讨头疼的案子，我还乐意为你而死——但我希望我们都能再活很久，活到我白发苍苍的时候，那时候我就是个真的需要有人扶着过马路的盲人老头了。”
尼诺没说话，马特有些犹豫，他是能听见心跳，可尼诺的心跳又不是摩斯密码——他不能读心！
“如果你……不答应，”马特说，“我们可以以后再考虑，我是说，如果你现在答应……”
他多年的辩论经验都是为了这一刻。
“复仇者联盟还在宇宙做任务呢！托尼·斯塔克还在外太空造机器，”马特伸手摸摸尼诺的脸，他能感受到手掌之下，尼诺的笑容正逐渐扩大，“你要是今天答应求婚，我们明天去网站上预约……”
“我们就能带着戒指去斯塔克面前嘲笑他了。”尼诺喃喃说。
“没错。”马特微笑。
——尼诺抢过戒指盒，“我很乐意五十年后扶你过马路，亲爱的。”
马特长舒一口气，时钟已经转过午夜十二点，新的一天到来，夜魔侠和他的爱人相拥倒在床上，他俩在柔软的羽绒被的包裹下，在新床垫上肆意伸展睡姿——仍有诸多问题尚未解决，马特和玛姬修女之间复杂的母子关系，尼诺哥谭的工作危险重重，下一个恶棍迟早会找上夜魔侠，正义或许会再次迟到。
可尼诺此刻最大的烦恼却只是又一次被手机亮光吵醒——他收到了康斯坦丁的定时邮件。
假使换一个发件人，尼诺绝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好奇心，马特沉重的手臂搭在尼诺身上，他挪挪身子，点开了邮件。
“恭喜你活到二十七岁，小混蛋。”
尼诺眯着眼，手机屏幕的光刺眼又恼人，他困倦的大脑运转了很久，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这是多年前，他在哥谭雨夜屋顶上遇见的魔法师做出的预言——康斯坦丁双手燃起火焰，说道：“二十七岁的你会同时拥有财富、自由、朋友和爱人。”
这个骗子没有说谎。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了！！！！！终于！！！呜呜呜这本写了我快一年时间！！！！请大家去我的微博看看完结贺图，我约的反转宇宙的马律师和尼诺相爱相杀，非常辣！！！
说下番外安排，目前可能会有的番外有：
一，蝙蝠崽子if，尼诺被布鲁斯捡走的平行世界。
二，充满我个人小众爱好，你们发挥主观能动性才能看见的番外。
三，后日谈（来自我亲爱的基友，十年后的尼诺晚上给韦恩加班实录，顺便你们看看我俩写文到底像不像）
四，尼诺穿越反转宇宙，反转宇宙的尼诺是检察官，马律师是屑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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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番外一（蝙蝠崽子if线） 01
尼诺·佩蒂特是个天大的麻烦。
马特头一次见他就确认了这点。
即使他，用弗吉的话来说，一向乐意在恋爱经历中给自己找点麻烦。马特扪心自问，他也的确偏好危险，神秘，反复无常的对象，但和尼诺·佩蒂特的纠缠不清也是属于他的意料之外。
半年前，马特刚刚结束他的实习律师生涯，同时迎来了人生第一个独立承办的案件——一家破产的公司没法付清员工的遣散费，几百号人浩浩荡荡地聚集在公司门口，这桩麻烦又烫手的案件被丢给了新人律师，马特顶着纽约的烈日赶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