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翳直起身，后退几步，抬起手肘擦了擦额前的汗珠，静待数秒。
这就是他每天的生活——格斗。
穿过如意斋的地下二楼的密道，可以来到两个娱乐场。
一是赌场，二是格斗场。
格斗场的方形擂台就是他的经济场，这里和一些黑会所的格斗场还不一样，格斗全程有裁判维持，并不会出现身体意外，最多是身体带些伤。
如果赢了，他可以拿到客人赢来的一成的赌金。
如果输了，就什么都没有。
一成，听起来很少，可在花钱如流水的如意斋，并不少。
这是他连胜的第三场，这一场，卫云翳赢了四千。
因为光看外形，他与对手相差悬殊，且已经打了两场。除了一些老客人，给他下注的人并不多。
数秒结束，裁判手持话筒，宣告着这一场比拼的胜方。
欢呼和谩骂声交杂着，其间隐隐有人在痛苦，这是地下一层再正常不过的一日。
卫云翳的后背被汗水打湿，肌肤与背衫相粘的黏腻感令他蹙了蹙眉，他褪去缠在手上的白色绷带，三两步跨出围栏。
长腿一越，身姿挺拔，胜利的光环让他本就俊朗的面容徒增几分王者的贵气。
走出过道，远离人群，就来到了不远的休息区。
在休息椅上躺坐的人见到他颇为诧异：“今天怎么下场这么快？输了？”
说着顺手将桌子上的饮用水丢过来。
卫云翳稳稳接过，看着他没动。浅淡的眸色似乎有些放空，又或许有些迷茫。
“真输啦？！”那人瞪大眼，微微倾身。
卫云翳张了张口：“没有。”
嗓音干涩又沙哑，像是许久未曾说过话一样。
“不舒服啊？喝两口水。”
卫云翳闻言指尖微顿，抬起眼帘，颔首看向他。
对面的人染着一头火红色的短发，身上穿着奇葩的嘻哈服，上衣缤纷艳丽，各式的色块相撞，黑色的宽大裤腿挂着大大小小的骷髅链子，左耳上挂着一个同款的耳钉。
还是一如既往的……
卫云翳没忍住，闭了闭眼。
红毛男却误以为他难受的睁不开眼了，一下子站起身，伸手要拽他：“靠！起来，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卫云翳抬了抬手，颇感头疼：“向然，你能换一件正常的衣服吗？”
红毛男一愣，一丝红发悄然从额间滑落。
他反应了一秒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一拍桌子：“我这是潮流！潮流！”
卫云翳看着他耀武扬威的样子，眉心一蹙，大脑放空。
——梦境，也能如此真实吗？
这里到底是梦还是……
不。
卫云翳确定他已经死了。
警察发现了如意斋背后涉及的黑色交易，展开一系列追查。
如意斋的幕后老板控制了一名人质，乘上一辆通往国际机场的车，逃之夭夭。
那名人质是程佳佳，卫云翳的“妹妹”。
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在阻拦的过程中，被汽车撞起，又重重落地。
卫云翳不知道他有没有落网，可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为什么？”
卫云翳喃喃自语，他想不通，上下扫视向然，试图回忆起什么。
倏忽，脑海里传来叮的一声：【亲爱的宿主，我是您的系统M77。】
卫云翳面色微变，迟疑着抬头去看向然：“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向然：“声音？什么声音？”
M77：【亲爱的宿主，只有你的脑电波可以共享我的声音哦~】
一旁的向然还在瞪着眼睛看他：“说话呀，什么声音？”
“没什么……”
三分钟后，卫云翳接受他已经重生了这个事实，并试着和系统沟通。
“你的意思是，你带我回到了五月？”
【是哒！】
脑海里的声音似乎很开心，听起来不像是个邪恶的东西。
“谢谢你。”
M77趁此赶紧开口：【不客气，我们俩互帮互助嘛！我帮你回来，你帮我完成任务！】
第45章 还债
卫云翳一顿：“任务？”
M77解释道：【任务会随机触发的，宿主放心。】
这概念未免太过模糊，卫云翳还想问得再细致些，肩部却被人大力摇晃。
颔首一望，向然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漆黑的眸子带着一丝忧虑：“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了……”
“我……”
该怎么说？说他重生了？
这傻子指定以为自己在捉弄他。
卫云翳：“我只是有点累了。”
向然松开手：“嗐，累了就回去休息呗，我替你和赵哥说一声。”
卫云翳点头。他确实需要休息一阵，理理头绪。
地下有隐藏的电梯，直接通往地上二楼。这个时间客流量少，他登上电梯，很快便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