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尔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瞪着眼:“瞎说什么呢!”
许景霄“嘶”了一声:“多少还有点儿内伤,您可轻点儿下手。”
阿娜尔不碰他了,眉间却蹙起。
“你父亲跟陛下请旨要回京,圣旨来来回回肯定会耽搁,我收到信,就先赶回来了,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许景霄看她风尘仆仆、眼下乌青的样子,就知道她一路快马加鞭,没怎么休息。他笑着把人往屋里推:“这事儿说起来有些复杂……”
其实也不算复杂。
今年夏末,江南一带突发水患,伤亡惨重。
朝廷曾下方三波赈灾款,却在辗转下放中被层层剥削。
太后的嫡亲弟弟,也就是陛下的舅舅负责协助赈灾款发放……
许景霄:“我私抓了几个后党。官员,用了些手段,他们皆指认是顾重的主意。”
阿娜尔放下茶杯:“阿景,你太冒险了,私抓官员用刑可是大罪。”
“是。”许景霄点头:“但这也是无奈之举,赈灾款是陛下交给太子任务,一旦这件事东窗事发,太子必然是背锅的那个,届时朝堂该是何等景象?”
第28章 朝堂纷争
阿娜尔沉思道:“太子仁厚,却不得太后喜欢,而二皇子为人狡诈……”
她脸色难看起来。
朝堂争斗便离不开储君争斗,一旦二者的局势变得相当起来,便会各自拉拢朝臣,陷入一个死循环。
许景霄:“顾重这个人狗头猪脑,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贪污赈灾款。保不齐是太后早就和二皇子搭上了线,设计陷害储君。”
如今的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谲云诡。
太后得知许景霄探查的行迹,即刻便以他顽劣不堪、殴打官员为由请示皇帝,将他押入昭罪寺。
“她甚至派了亲信太监来牢中解决我,恐怕我窥探到什么……”
阿娜尔眸光沉了沉:“这件事情你不好插手,等你爹爹回来,必要向皇上禀明内情,给你讨个公道。”
许景霄摇摇头:“太后早把我抓的那批人转移走了,现下我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那些供词。”
不知想到了什么,许景霄猛地抬头看她:“娘,告诉我爹千万不能再打草惊蛇,这件事还是得从太子那儿找突破口……”
————
安抚好母亲大人,许景霄转身便出了府。
他去了个老木匠的店里挑轮椅,选了个最好最贵的,让人运到三皇子府。自个儿再坐马车去。
系统飞了出来:【叮咚!第一个任务,保护乔承熙。】
许景霄一愣:“保护……乔承熙?”
【根据预示,他接下来大概率会遇到为难。】
许景霄眉间紧蹙,即刻命人加快速度。
到了目的地,看见府门大开,许景霄加快了脚步,没等进内院,便见到了位老熟人。
罗庆背对着他坐在背椅上,还穿着那套熟悉的太监服。他高昂着头颅,左右两边各排着三个小太监,好不威风。
乔承熙却双膝跪地,手臂与肩同平,手里还举着一本《孝经》。
许景霄登时怒从心起,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就是一拳:“狗奴才,你也配坐着?!”
罗庆没注意到许景霄,被这突然袭击吓得腿一软,跌了下去。许景霄正好补上一脚,把他那把老骨头踹够呛。
罗庆一边握着胸口,一边咳嗦,目光死死的盯着许景霄:“你,你……我要告你!咱家奉太后的旨意来……”
“什么狗屁旨意,在我这儿通通都不作数!”许景霄咬牙切齿的说。
他恨得不得把这厮碎尸万段。
紧攥着的手突然被人握住,许景霄垂头望去,只见乔承熙衣衫单薄,唇色发白,冲他摇了摇头。
顾不上那个死太监,许景霄赶忙把人扶起来,将自己身上的黑狐裘解开,披在他身上。
白与黑一撞色,倒显得乔承熙面色更苍白了。
许景霄将人揽在怀里,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冰凉一片。
“有辱斯文!”罗庆扶着椅子站了起来,颤着手指着他们二人:“三皇子可是陛下亲定——要指婚给顾家嫡子的!你们二人搂搂抱抱,是弃圣旨于不顾,弃陛下于不顾吗?!”
乔承熙身躯一僵,抬起手作势要推开许景霄。
许景霄哪能如他的愿,乔承熙那身子骨弱的,他怕他一撒手,他就得跌个跟头。
“罗公公当真会巧言善辩,今日,你闯到三皇子住处,让皇子跪你一个太监,如此藐视皇威,是何道理?”
许景霄牢牢禁锢着乔承熙的腰,黑沉的眸子看向罗庆。
“咱家是奉太后的旨意,代表的也是太后的身份!”他似乎只要一提起太后,就底气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