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优雅地弹了弹自己刚刚和修女挨着的那边的肩膀,抚了抚自己的衣服下摆, 坐在长椅上, “听上去, 你似乎巴不得雕塑家会累死在雕刻台上呢。”
他微笑着,眼睛中却没有多少笑意,“他能如此之快的赶制出来现在的神像,即便是有神恩的赐福,也已经快要接近极限了吧?”
修女冷笑了一声,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转过身来俯视着他,“得了吧,说的好像你就完全不嫉妒他似的。”
她的手轻轻地触碰在神像的下摆,入手冰凉,正如那位神给人的感觉一样的冷意十足,“还是说,你就不想要神的恩赐了吗。”
神父将自己的背微微的坐直了一些,“若是这么说的话,最应该被你我所嫉妒的,应该是‘那个人’吧?”
他看着表情已经冷到快要结冰了的修女,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不仅离神最近,时时刻刻都在感受着神恩,还被那位神所注视着的……幸运儿。”
神父的表情随着词汇一个个吐出而变得越来越冷,而修女则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哈哈,我在不在意那小子倒是后话,你看上去可是在意的很呢。”
“不然也不会趁着他随吾神离开的时候,试图夺他的位了吧?”
虽然话听上去是在损神父,但是修女的表情中也透露着浓浓的嫉妒。
谁能不嫉妒那个距离神最近,或许还会对着神撒娇,能够时时刻刻的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的青年呢?
在他们这些个狂信徒中,等级的划分是非常简单粗暴的用‘神明的爱’来划分的。
能力越有用的人,自然而然得到的‘爱’就越多,也就……更会引来其它狂信徒之间的嫉妒与恨不得取而代之的恨意。
“我会向祂证明,我才是祂最忠实、最有用的信徒。”
修女将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前,语气沉沉的说道。
而并不将她视为对手的神父,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说道;“是吗?那你加油。”
毕竟,在他的眼中,最有威胁力,也是目前最有竞争性的家伙……
只有现在与神同行的杰森·陶德。
其他人,从来都不曾被这位高傲的神父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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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并不是不知道这些狂信徒中的弯弯绕绕,只不过,他并不在意而已。
嫉妒与恨意会使得人在泥潭之中越陷越深,越发得疯狂。
他并不认为神明不知道自己的狂信徒们都是些什么鬼样子,她从来不去干预,应该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在其中。
过去的他认为,只要自己永远是神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就可以了,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动摇他的地位。
但是现在,杰森却对这份自信,产生了一丝丝的不确定。
他坐在神盾局特工为他准备的休息室椅子上,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放在自己的身前,湖绿色的眼睛茫然而没有焦点的注视着玻璃墙。
因为,他犯下了让神明生气的过错,即使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些什么。
而此时被自家狂信徒们不停的念叨着的神明本神,正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一脸严肃的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的面前。
如果她能够知道杰森在想些什么,一定会绷不住自己的扑克脸,直接抽手锤他一顿。
生命是多么宝贵的东西,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于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自己的第二次生命,却不懂得去珍惜,反而去想着讨好神明……
即使卡佳就是神明自身,她也并不是很提倡自己的信徒将神的位置摆得比他们自己还要高一等。
毕竟她从小所接受的教育,就是没有什么神仙皇帝,一切的一切都靠伟大的人民自己。
虽然现在她自己先成了那个神仙皇帝,还有了个狂信徒越多越好的条例,但是她还是不怎么希望自家信徒们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神的爱’就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说她傲慢也好吧,她总觉得,既然接受了信徒们的信仰,那么神就应该去庇佑他们,而不是让自己的信徒们替她冲锋陷阵。
那不正是说明了她作为神明的失职与无能吗?
故而,在发现了金并差点把自家两个信徒都杀了的时候,卡佳当时是确确实实的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暴戾与杀心。
而她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和尼克·弗瑞面对面,自然不是说她就这么的妥协了,而是因为弗瑞所提出来的邀请她帮忙的条件,比她自己所设想的惩罚条件更加残酷而已。
或许是卡佳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并不算太友好,弗瑞面对着这位危险的神明,表情也有些僵硬。
但是作为神盾局局长,他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的猜忌挂到脸上。
“x教授已经快要准备完毕了,在此之前,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与您交谈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