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才是他的至亲。
俊儿秀儿给谁都行,万万不该给江黎啊。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又咒骂起谢云权来,这都多久了还不回来,难不成真死外面了。
王素菊气得连瓜子也不磕了,怒气冲冲去了谢馨兰的住处,旁敲侧击说了好久。
“馨兰,你二哥心里怕是没你。”她道。
“嫂嫂何出此言?”谢馨兰问道。
“你看。”王素菊把账本递给谢馨兰。
谢馨兰上过学堂,也懂看账,“这是?”
“你先看。”王素菊努努嘴,看完你便能明了了。
谢馨兰狐疑打开,一页一页翻过,随后蹙眉道,“这是二哥的私账,嫂嫂是从何得来的?”
像这样的账本都会放在谢云舟的书房里,平日他的书房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
王素菊要想拿当然没那么容易,但是下人是可以进去的,她买通了下人,让她偷了出来。
“你别管那个。”王素菊觉得谢馨兰这脑袋就是有毛病,现在是追究账本为何再次的时机吗?
现在是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把田产夺回来。
“你二哥都把田产给江黎了,你以后便什么都没了。”王素菊道。
“那是二哥的东西,他想给谁便给我。”谢馨兰最近懂事了不少,说的话也中听了些,“我不惦记。”
“你傻啊?”王素菊道,“谢府未曾分家,你二哥的东西说到底也是谢府的,是咱们大家的,将来你寻了婆家是要有陪嫁的,都被你二哥送人了,你去哪里找陪嫁。”
“没了陪嫁,你会被夫家欺负死。”
王素菊接着道:“谢家的东西给谁都行,就是不能给那个下堂妇。”
谢馨兰似乎被她说动了些,“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王素菊勾勾手指,附在她耳畔出主意。
谢馨兰听后,皱眉道:“这样会不会不妥啊?”
“有什么不妥的。”王素菊道,“她既然敢收,咱们便敢闹。”
“二哥知道后会生气的。”谢馨兰还是有些怕谢云舟的。
“你是他妹妹,即便再气也不会真对你怎么样的。”王素菊宽慰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上次药材铺子找事没成功,这次王素菊把主意打在了绸缎庄铺子上,她就是要让江黎做不成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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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馨兰叫着一众小姐妹去了绸缎庄铺子,指着里面的布料说是次品,扬言要报官。
闹闹哄哄的瞬间吸引了好多围观的人,何玉卿今日外出有事不在店铺里,管事的只要江黎。
店掌柜匆匆跑进里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布料如何,江黎心知肚明,他们店里向来用的都是最好的。
听罢,她道:“掌柜你去帮我寻个人,他自会知晓如何做。”
掌柜问:“何人?”
江黎:“荀衍,荀公子。”
随后,她从里间走出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谢馨兰,她站在人群正中央,趾高气昂的说着什么。
大抵就是这家铺子骗人,以次充好,若是他们不给个合理的说法,今日便把这铺子给砸了。
他们这可不是做坏事,是为民除害。
江黎还从来不知谢馨兰有如此口才,等她说完后,她徐徐走近,问道:“你是如何知晓我家布料是次品的?”
“这还用说吗,大家来看看。”她拿过其中一匹,轻轻一扯,布料应声裂开,“一碰便裂开,这不是次品是什么。还有做工,这绣样都是什么呀,花不像花,鸟不像鸟,兽不像兽,我看啊,这就是次品。”
“对,就是次品。”附和声此起彼伏。
不知谁突然冒出一句,“姐妹们和她废话干什么,给我砸。”
有人刚要上手,江黎冷声呵斥,“我敢谁敢砸!”
其中一人道:“怎么,我砸了又怎么样?”
“无故破坏,小心我去官府告你们。”
“呵,你以为我们怕啊,别愣着,给我砸。”
“谁敢。”
“……”
争吵声越发激烈,说什么的都有。
江黎挡在她们面前,直勾勾凝视着她们,她们说一句,她便回一句,众人当她在狡辩,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拖延时间。
许久后——
“住口!”呵斥声从门外传来,有人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官府的人。
“衍哥哥。”江黎迎上去。
荀衍把江黎护在身后,一一扫过她们,沉声道:“我看哪个敢砸。”
“……”这下还真没人敢吱声了。
谢馨兰见苗头不好,悄悄朝后退去,快退到门口时,被官差拦住,她停下,脸色吓得惨白,“官爷我、我什么都没做。”
荀衍道:“有没有做,还是亲自去官衙说明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