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池小闲道。
“他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商人,这个时候,最坏的事情就是跟一个手里有兵的将军闹翻。那样方制凯失去的就是一切了,包括他的生命。”方樾道,“你看刚才那个挟持他的男人表示想要全部营养液时,他一下子就答应了。”
“但他不是跟赵新说最多三分之一吗?”池小闲奇怪道。
“那是他的说辞。”方樾又摇摇头,“作为制方的老总,总要给自己留点面子,一步一步地下台阶,更何况赵新比他年轻,算是晚辈。长辈一上来就妥协,脸面上过不去。”
视频中的赵新,显然也意识到了方制凯的底线并非三分之一。
谈笑言语间,他对制方的科技美言了几句,甚至夸赞了方樾,将方制凯哄得心花怒放。方制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二分之一的分成。
“哇,还真是。”池小闲忍不住感叹方樾对这两人心理的洞察,“不过赵新明明可以直接抢,却还是只要了二分之一,看上去很公平。”
方樾微微点头,“他这么年轻能当上中将,肯定也是有本事的人。最重要的是,他跟复园派不同。复园派可以利用自己的军力肆无忌惮地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赵新代表的是高地派,也就是政府的形象。”
“如果他直接开枪,就等于说政府在抢个人的私有物,这会极大损坏他的军队的声誉。”方樾道,“他多少也要顾忌到这些,毕竟这场丧尸灾祸是有可能结束的,他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池小闲啧了一下:“你分析得好有道理……”
“大一的时候有门挺好的课叫《博弈论》,教授特别喜欢讲这些。”方樾随口道。
“哦,好像有影响。”
方樾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看着他,“我猜你上课都趴在桌上睡觉了吧……”
池小闲乐了,连连摇头道:“No,你离真相只有一步距离!真相就是——”他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一下,道:“我是直接在寝室里睡觉的。”
方樾:“……”
池小闲:“那门课的教学楼特别远,我去都懒得去。”
方樾:“那你最后是怎么及格的?”
池小闲摊摊手:“考前通宵背了张文声的笔记,61分飘过。一考完当天晚上就把背过的全忘了。”
方樾冷漠地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池小闲笑着把他嘲讽的大拇指摁了回去。
嬉闹间,池小闲把方樾推倒在了床垫上,玩心大起,趁机挠他的痒痒肉,谁知方樾却毫无反应,面色如常。
“嗯?”池小闲惊讶道,“你不痒吗?”
“一点也不。”
“怎么会有人挠胳肢窝都不痒呢?”池小闲大为震撼。
“我从小就这样。”方樾淡淡道。
池小闲不敢相信,又换其他地方挠。脖子,肩窝,腰窝……然后被方樾一把抓住了捣乱的手。
“够了没有?”方樾轻轻一挑眉,顺势翻了起来,将池小闲压在身下,转换了两人的位置,“该轮到我了吧……”
他的手才刚搭上池小闲的腰,池小闲便触电般地一躲。
方樾有些意外,“……这么敏感?”
“我真的特别怕痒,好汉饶命!”池小闲将自己缩成一团,可怜兮兮道,“我连理发师给我推后脑勺的头发都痒得不行……”
方樾思考了下,语气忽然认真起来,“这就不巧了。”
“我并不想做好汉,我只想欺负弱者,你觉得怎么样?”
“……”
方樾偏头吻了上去,手轻轻揉捻着他的腰身。池小闲半迎合半闪躲着,渐渐被逼到了床最里面的角落……
忽的,房门被敲了敲,两人俱是一惊,连忙从床垫上爬起来,互相帮忙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
一开门,是隔壁的Kevin和郭未。
“听说你俩今天立大功了?”Kevin上来就是一句废话。
方樾太阳穴直跳,忍住了把他俩关在门外的冲动。
两人进来后,方樾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郭未有些崇拜起来道:“你俩真厉害,换作我,看到三个尸体肯定吓得不行,我上学时每次上解剖课都心惊胆战地进去,魂飞魄散地出来。”
“在制方不需要做人体实验吗?”
郭未摇摇头:“需要,但我是负责临床药物和营养液的,有专门的被试者,他们都是活人。”
池小闲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开发营养液的话,会自己喝喝看吗?比如试一试味道什么的?”
“会。”郭未道,“营养液的味道在市场中是很重要的一项指标。”他忽然愣了一下,意识到池小闲似乎意不在此,话锋一转道:“你是不是想问今天失踪的那个特效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