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苏柏砚随意地哼笑了一声,附和道,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小袋子贝壳,“那这又是什么?不是你十一岁时是我的定——情——信——物吗?”
姜映茫然,轻轻的啊了一下一声。
他这一会儿脑子疼的厉害。
止住了追问的想法,痛感才慢慢消失,舔了舔唇:“你别说了。”
苏柏砚只当他提起往事,害羞了。
或者又像以前一样,不肯承认自己反反复复若即若离的行为。
第一次见面时,姜映正商场外与父母走丢,脑袋上戴着毛茸茸的小兔耳朵帽子,整个人晶莹剔透得像个剥了壳的荔枝,莹白透亮,眼睛和嘴巴因为哭得久了,变成了粉粉润润的样子。
而他则是带着两个狗去玩,那天捡到姜映后,姜映小胳膊小腿的,在人潮中抿住唇不说话紧紧握着他的手指。
他是第一次除了巴掌和拳脚以外,与人有皮肤上的接触。
柔软的,满是依赖的,让人贪恋的感觉,让他产生了莫名的独占情绪。
他带姜映正广场上找父母时,甚至想如果姜映的父母一直不出现就好了。
他就可以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分别之后,姜映并没有按照约定给他打电话,他的期待干枯而死后,又在表姑的婚礼上遇到了姜映,姜映显然已经忘了他。
如此往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几乎每年都能遇见姜映,每当他们关系好到一定程度时,那双明亮漂亮的杏眼里就会再次出现陌生的情绪。
能离谱到什么程度。
高中军训时,姜映怕黑怕雷,在雨夜中偷偷爬到他的床上,要他哄睡,在他怀里乖得像个香香软软的小团子。
第二天就能一脸恼羞地斥责他,骂他道貌岸然,骂他夜里把他拽到床上打。
他不理解,甚至带姜映去检查过脑袋,对方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大概是姜映身边的人太多了,千娇万宠,众星捧月,所以他的那点关系微乎其微到可以轻易获得、轻易抛弃。
只是这次,他很意外,姜映对他的记忆能够长达五年,大概是前男友这个身份的存在,在朋友的分析和声讨中加深了记忆。
就像剧本中看到的,只有主角才能对抗世界的气运,而微乎其微的炮灰配角们在世界的自我修复系统中,轻易就会被叠加和更改掉所有的记忆。
不过。
苏柏砚伸出禁欲般冷白的指节戳了一下姜映柔软的脸蛋。
触感是温热真实的。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离谱的事情发生?
所以姜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少爷,别无其他。
门并没有关。
苏老爷子和苏灼年上楼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两人耳中。
“要不要演一场恩爱大戏给他们看看?小姜老师。”苏柏砚矜淡的眸色中稍稍变得炽热。
“不要。”姜映觉得苏柏砚想演戏是假,想玩恶趣味是真的,转身就要跑。
纤细的身体轻易就被苏柏砚摁到了床上,姜映漂亮的杏眼瞪他,凶道:“你敢下嘴,我就踢你的大蛋。”
苏柏砚侧着胳膊,脑袋半枕了上去,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理了下姜映凌乱的额发,姜映的洁白饱满的额头露出,多了满满的少年气,眼尾却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泛起恼羞的粉色。
苏柏砚喉结滚了滚。
嫌自己过去太轴了,姜映对那这事很怯,总爱关键时刻打哈哈。
他要是坚持一下,懂得温柔哄诱,多哄哄骗骗,脾气再硬再凶的小桃子五年时间也能变成最香醇的桃子酱。
现在漂亮的小美人再香再甜,他也只能被迫坐怀不乱。
声音越来越近,苏柏砚伸手捏住了姜映柔软的小手,搭在自己的劲瘦窄腰上,姜映被他的恶趣味弄得浑身不自在。
“好了吗!”咬牙切齿。
“放松一点。”苏柏砚被他直挺挺的样子弄笑了,“算了不玩就不玩。”
可是即便两人拙劣到辣眼的演戏,撞入门外两人的视线中,依旧被狠狠震惊住了。
第23章
姜映没好气地推他, 苏柏砚只是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他纤细的手指。
气氛逐渐焦灼。
门外的苏老爷子和苏灼年本想找两人谈事情,苏老爷子已经被男同的打情骂俏刺激到头皮快要裂开,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苏灼年则是往房间内看了一眼, 眼角视线都拉出了嫉妒的火光。可是以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姜映的模样, 苏柏砚肩宽腿长,几乎要将纤细的姜映全部遮挡完了。
唯一能看清的就是,在床外边缘,苏柏砚油光铮亮的黑皮鞋鞋尖抵着姜映小白鞋鞋后跟, 一寸一寸给他褪掉了鞋子, 露出了浅黑色短袜半包裹着的雪白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