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谁稀罕。
他只是有那么一丢丢馋苏柏砚穿校服那啥而已，只有一丢丢！
姜映将锦盒放回原位。
苏柏砚就进来了，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将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线条完美展现，内衬是黑色衬衫，领口卡着微凸的喉结，五官冷白俊美，寡淡的禁欲气质让他整个人愈发的清冷出尘了。
只不过，他狭长的丹凤眼下，窝着浅浅的青黛色，暴露了他的倦容与病态。
应该是没休息好。
姜映秀气得眉心轻皱，瞥了一眼办公室的垃圾桶，里面果然丢了一小包烟蒂，怪不得他一进屋就闻到了凉淡的空气清新剂味道。
是为了遮盖烟味儿。
“……”
这狗比男人是真不怕抽烟抽死吗？
随后，张导和安斯艾尔导演就进来了。
张导年岁偏大，体态上毫无保养，只是一双眼睛格外有精神，像是有无尽的故事想要诉说。
安斯艾尔导演是法国人，基因浪漫，执导过两部民国后宅女子与西洋留学进步青年的感情碰撞文艺戏，每一部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在国外也拿过无数大奖，是姜映喜欢的导演。
张导老顽童般的语气：“小映，我们又见面了。‘有美人兮，思之如狂’，这句话很配你。小映要是有两个就好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就有了成家立业的奋斗目标。”
苏柏砚：“……”
这老不死的。
姜映：“……”
有必要每次见面都用陶醉的语调重复一遍吗。
安斯艾尔的蓝色眼睛很深邃，比大海还要幽深，微笑着用中文问：“这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苏柏砚：“是的。你的新戏我接不了，但是姜映一定能够胜任。他身体素质一向很差，如果想要合作，也得看看他的想法。”
外国人一般是很难分辨黄种人的五官的，国人一下子见太多外国人，也很难做区分，可是姜映精致绝艳的轮廓，安斯艾尔一眼就印入了脑海。
没有表情时，是一朵纯白的鸢尾花，安静纯稚，潋滟着柔和的色调。
招摇起来，是一朵带刺的晨露玫瑰，明艳晃眼，美得富有攻击性，能扎伤人。
安斯艾尔由衷道：“他很漂亮。”
苏柏砚眉间煞气隐现，走到姜映身边，揽住了他纤细的肩膀，像雄狮宣誓领地一般，冷淡的声线中裹挟着淡薄的不悦：“谢谢，再看就冒昧唐突了。”
安斯艾尔：“……”
姜映：“……”
这狗逼男的真是小气到了方方面面。
姜映收了两人的名片，只是打了个照面，两位慧眼识珠的导演就对他很是满意了。
画家看到一块画布，就知道该如何勾勒下笔赋予它新的生命力了，有些演员的可塑性也是一眼能够看到的。
两人都是国际名导，有的演员为了能在他们的戏中谋求一个小角色，陪制片人喝酒喝到胃穿孔，也未必能与两人见上一面。
有时候实力是一部分，运气也是一部分，而苏柏砚给他了这一份旁人梦寐以求的运气。
三人决定另外再约时间。
苏柏砚本来是主动给姜映牵线了国际大导，这会儿心头却莫名其妙的起了躁郁的不爽感。
怎么是个人都对姜映感兴趣？
还让不让人活了？
真想把姜映藏起来，藏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只有他自己能看。
苏柏砚很快压下了这种黑暗的心思，他要真那么做，姜映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两位导演走后，苏柏砚松开了姜映，走到了办公桌前，打了一个内线电话，叫来了邓诗和另外两位律师。
裴煜在华星传媒签的约是十年长约，如今走完了五年，还有五年合约才能到期，按照合同，违约需要支付五千万违约金，苏柏砚一分都不想给他付。
他看了gemstone的舞台视频，团内五位成员，每一个成员都能独当一面，放在华星废掉是真的可惜。
邓诗指节微屈，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就进来了。
邓诗开门见山：“苏总，我昨天接到通知，就着手准备给裴煜打解约的官司了。只不过赵大富当初与gemstone签约挖了不止一个坑，gemstone的经济合约和唱片约不在一个公司名下，很棘手。可能多少需要赔付一些违约金。”
裴煜气息沉了沉：“需要多少，我现在没有多少钱，房租都付不起了，但是我可以凑凑。”
苏柏砚坐在办公椅上，没理会裴煜的话，而是抬起矜凉的眸子，冷冷清清的睇向了邓诗，金丝细边眼镜在冷白的灯光下闪动着斯文败类的阴鸷，唇色极其鲜红：“那种拉皮条的公司就是靠着违约金赚钱。赔付可以，我预算是三百万，一分不赔，这些钱你们三个平分，赔多了自己填，不然就别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