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影保持着弓腰的姿势,抱着田堂静的脑袋,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半响对面没有下一步动作。
看起来魏三不会那么快发动攻击。
她便推了推怀里的某人,示意她现在可以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岂料某人一动不动,魏影几乎以为她昏过去了。
“陛下?”
没反应。
“夫君?”
还是没反应。
“田堂静!”这次魏影的声音不自觉拔高。
怀里的某人这才稍微动了一下。表示自己还活着。
魏影松口气,确定她没事,便道:“暂时安全了。”
某人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脑袋就好像袋鼠藏进妈妈的口袋里。
魏影一把揪住某人的衣领将她拎出来:“夫君还要藏到几时?”
岂料她抬头眼睛闪闪发亮看着她:“夫人,你好有安全感。”
“朕都不想出来了。”
魏影:......
她毫不犹豫将某人拍到一边,提醒她:“跟我一起去对面。”
“这就不了吧!我手无缚鸡之力,过去说不定还要夫人你背。就不给你添乱了。”田堂静瞬间跟她拉开一段距离,对前方的危险避之不及。
她虽然很想报仇,可小命更重要。
魏影不由分说便抓住她的肩膀,冷淡说道:“倒也不必,这样便可。”
话落,一个轻功,纵身飞跃,田堂静感觉自己好像在做升降机,忽上忽下,哪怕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轻功,可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轻功的角度。
等成功落岸时,魏影将她放在地上,她已经蹲在草丛边差点吐了出来。
“夫人好过分,人家不想来,还强逼人家过来。”她满脸的委屈,等吐不出来双手抱着自己:“果然新鲜感过去了,就开始粗暴对待。刚刚还在叫人家陛下,现在马上就叫人家田堂静。”
面对某人的哀怨。就连魏影都不易察觉顿了下,哪怕早已习惯某人隔三差五的咕噜话,也在此刻被她的夫君刷新了认知。
魏影已不记得自己对她有过多少次无奈:“陛下不想抓到罪魁祸首?”
“抓到暴打一顿后能掉金子?”说到这她忍不住好奇道:“朕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用老鹰来对付我?”害得她以为自己今天倒霉透了。现在看来居然是人为。
“因为我。”魏影道。
话出她也不是个傻子,只要牵扯到夫人,那么肯定和老太太有关了?否则姓魏的怎么敢对付自己的当家人?
除了老太太还有谁?
“老太太就那么憨,敢授人以把柄?”
魏影道:“祖母是在试探本君。”
她就迷惑了:“朕对夫人还是有清晰的认知,朕不至于重要到需要你亲自出马,从而放弃马家屯。”
“看来陛下靠猜测便猜到不少。”魏影顺其自然道:“至于祖母敢对你出手,便是为了对本君使用声东击西。”
“从而掌控马家屯的调兵权。”
田堂静听完也对,袭击天子的口风暂时没有酿成事实,哪怕酿成事实魏氏也有借口掩盖事实,而光靠口风是无法击败魏氏。
没有直接的证据诸侯怎么敢趁机讨伐?很显然她这个棋子,只要不死,是无法成为诸侯短时间征讨的借口。对诸侯来说现在死掉的天子才是最好的天子。
没有天子的法理上,也就不存在噬主的罚罪。相反还有可以替天子报仇的理由。
同样天子死了,诸地局势失衡,乱世罹祸便会提前降临。
强者自强弱者自灭。
而现在的诸侯们再想拿活着的天子当借口,都得掂量一下魏氏的力量,魏氏可不是金氏,假借一个尊王攘夷的旗号就能将金氏吞并。
老太太就是靠着擦边来挑战别人的底线。
“那你祖母真的不怕朕出意外?让你精心筹划的一切付之东流。”她十分纳闷,本以为老太太只是不喜欢自己,其实老太太根本就是把她当成重新夺权的垫脚石。
“罢了,你们魏氏啊!哪一个不把朕当棋子,反正当谁的不是当。”她一副我早就看清现实决定躺平任由你□□的表情。
魏影却少有地沉默了,她面具下的凛利双眸此刻却装着田堂静的身影。
她没有反驳她的说法。
田堂静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内讧,她赶忙道:“我突然想到那个叫魏三的是不是养了很多鹰?”
“魏氏的狩比规则是一只活鹰顶十只猎物,那我要是有十只老鹰岂不是直接逆袭!”
她在计算时,清俊的脸蛋难以遮掩的激动,而是那份获得狩比胜利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