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田堂静天子的身份,作为底层的百姓对她有一种天然的敬畏,宛如神明一般无法触及的存在。
这样的大人物稍微注意到小人物,就会让小人物觉得自己被神眷顾了一下。哪怕一下还是莫名觉得感动。
魏金杵毫不犹豫道:“陛下肯定是明主!她只是缺少机会罢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却被一些小人给搅浑了!”
见过田堂静的叫花子都是在附近排得上资历的,大家都是机灵人。经历过不少狗眼看人低的主。
天子表现的确实亲和,要么是她本来如此,要么是她装的。
只是像狗娃这种人宁愿相信是真的,才给了自己一个假希望。
魏金杵知道短时间是无法消除他们对天子的偏见,便道:“事成之后你们就不是乞丐了。”
天子眼下需要各种人才支配自己的权力,魏氏的人除了当家的,哪个希望别人撬墙角。自然不肯真心替天子办事。
魏金杵想到天子无意中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封后大典的字眼,看来天子做这些是想为以后铺垫。
与此同时何进的家已经客似如潮,无数仰慕他的学子简直要将他家门踏破,门口还守着类似武人的保镖守着。
何进可谓是过得风生水起,他名声越发收到的名誉和钱财越多,仰慕他的字的人自然也多。
他一时兴起便给每个人都题了字。
收获的学子无不感恩涕零。
直到街道围起一群叫花子开始编起了童谣。叫话说何进!
起初附近围观的百姓还以为是夸赞何进,未曾想话音瞬间一变。唱起何进平生的所作所为,什么不事生产,拿着妻子的钱进入花楼,儿子苦哈哈干苦力,钱都给了父亲饮酒作乐养闺娘。上个月连孙子治病的钱都从医馆拿走了。
叫花子带来了医馆的大夫,那大夫在本地也是非常有声望的人。
大夫直接作证甚至犀利点评一句。
“何进人品不如花女!”
一句何进人品不如...瞬间将底层的风声掀起一阵波浪,底层到底是被三纲五常束缚最深的群体,自然见不得如此道德败坏的人。
还自诩为读书人的神,结果狗屁都不是。
之后又有一个读书人站起来,自称自己曾是何进的下属,列出何进当官时侵占了他的诗词。
还当场踢门,让何进出来跟自己比诗!
学子们还以为有人捣乱,当出门看见的是另一个德高望重的学长,但却低调的读书人,沈贞。
沈贞在当地是有名的诗词大家,他发迹的地方不在洛京城,反而在江南。
此次千里迢迢赶回来,就是为了指责何进抄袭。
沈贞十分直白告诫所有人:“尔等都是寒窗苦读十几年的读书人,未曾想在心机上如此浅白,受人利用不说,还拥戴一个小人为词神,简直侮辱你们读书人的身份。”
“你们连天子都能诬蔑,以后指不定像那狼心狗肺的逆贼,随时背叛身边的人。”
“今日你们敢围着洛京城主人编排,明天你就敢谎报军情开洛京城的门接待敌寇!”
沈贞一句句点着认识的,教过的学子,痛批他们年轻气盛却不长脑子。
再加上叫花子们在何进的人品拆台,闹得那是沸沸扬扬,一下子让风口从田堂静身上转向何进。
质疑何进所言所语是否属实?
那些学子还有想为何进狡辩的,结果昨晚被抓的学子从刑院放出来,不顾平常稀薄的脸面,硬是脱下裤子在何进门槛撒了泡尿。
大骂何进:“何进你这个满口胡言,谗言佞语之辈,害我入魏氏刑院,今日我便与何进不共戴天。”
“各位,原来我昨日与魏公子进宫见到的,其实是他的姑姑!也就是魏君侯!”
“就是何进煽动我和公子进宫确认真相,其实天子私藏外室根本是谣言!”
“那天的女子正是天子明媒正娶的妻子,魏君侯!”
随着这位学子的澄清,何进家门口的人越来越少,就算有人怀疑,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再拜访何进。
一瞬间何进家瞬间冷清起来。
何进躲在屋内硬是不敢出来,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在他面前哭诉:“老头子这下我们得报应了!”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娘俩!”
“爹,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放我一条生路吧!您连孙子的钱都能寐下,哪天保不准连我都要卖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何进的儿子更是直接跪下来哭得满脸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