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星一张脸垮了下来,却不敢抗命。
老老实实的去了偏殿,宫女很快上来了茶水和点心,萧文星却没多大兴趣。
没多久就看到一堆一品大员进了养心殿,养心殿的殿门也被关上了,一群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什么。
萧文星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待在里面了,现在这样也太煎熬了。
他把来福招到近前:“本王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去了,你先回王府,跟王妃说一声。”
“是。”
来福走出去没多久又折了回来:“主子,出不去,奴才让他们把消息带给王妃,也被拒绝了,侍卫说没有皇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门。”
萧文星有些烦躁的用手指敲着桌子:“算了,先这样吧。”
安王府春荣院。
青晖走进书房:“公子,宫里来人把郑天和带走了。”
裴恒停下笔:“可有说什么原因?”
青晖摇头:“没说,他们没跟府上的人接触,接到人就走了。”
裴恒摩挲着手指:“王爷回来了吗?”
“还没有。”
裴恒走到窗边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正午了。
他重新走回桌边坐下,拿出一张信纸铺好,执起笔沾上墨,落笔之前还是犹豫了一下。
最终笔尖还是落到了纸上,动作行云流水,等墨水干了之后,裴恒将信纸装进了信封,递给青晖:“送到三公子府。”
青晖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多话,接过信封就去办事了。
裴恒坐在书桌后面,一张脸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突然,他伸手拿过桌上的一个素木簪子,手指无意识的开始摩挲起来。
良久他站起身,站到博古架前,打开了上面的一个盒子,将木簪放了进去,盒子里还有一只鸟型的哨子。
……
“王爷,王爷,醒醒。”
萧文星迷迷蒙蒙的睁开前,偏殿已经点上了灯,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可以回去了吗?”
宫人有些尴尬:“皇上吩咐奴才带您去休息。”
那就是还不行了?
萧文星跟着宫人出了偏殿,一回头主殿殿门半开着,里面人影晃动。
萧文星是第三天回到安王府的,见到裴恒的第一句话就是:“皇兄下旨将郭达康召回京了。”
这件事惠庆帝没有瞒萧文星,这也是他能回府的原因,圣旨一下,尘埃落定,也就没有再保密的必要。
郭达康被召回,这事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
裴恒自然明白其中关键,却道:“此事不急,我让人备了热水,你先去洗漱一番吧。”
萧文星在宫里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不至于连个换洗的衣裳都没有。
但听裴恒这么说,他也觉得身上怪怪的不舒服,于是索性直接拉着裴恒一起进了浴室,一边清洗一边跟他说这几天发生的事。
“皇兄召了众多大臣议事,当天就派人按照郑师父的指引去了北境取证,要不是郑师父受了重伤,皇兄就让他一起去了。”
“我估计郑师父这次带回来的证据已经足够了,不让皇兄也不会直接下旨将郭达康召回。”
召回一军首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考虑边境的稳定,事务由谁接手等等等等。
所以那些朝中大臣足足讨论了三天,圣旨才发出去。
“随行的还有一个叫乔甲平的将军,你认识吗?”
裴恒回答的比较含糊:“幼时应该见过。”
萧文星仅着中衣从里面走了出来:“皇兄应该是想让他接替郭达康,但是也还没完全拿定主意,否则不会以贺寿的名义将人召回。”
但如果这次能将郭达康通敌叛国的罪名做实的话,他就再无回北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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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恒拿过布巾给他擦头发,站在他身后神色复杂。
萧文星转而问道:“郭阳那边有进展吗?”
裴恒道:“不急,圣旨到北境,再等郭达康从北境回来,还需要不少的时日,一切都还来得及。”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所有人都在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像是一湖表面平静暗里波涛汹涌的湖水。
而率领边军回来的郭达康,注定就是落入水中打破平静的石头。
郭达康带着三百名北境军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城,入城之后让手下自行离开,郭达康来不及回府修整,就直接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