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星有些好奇,问随行的门房:“这个地方是谁在打理?”
门房看了一眼裴恒,得到允许这才回答:“裴府的下人初一十五会过来清扫,平时我们几个也会简单打理一下。”
“你是裴府的下人?”萧文星想起来福:“以前王府的下人呢?”
门房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萧文星看向裴恒,想问一下他知不知道来福的下落,前面的赵文安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痛苦的捂住了头。
裴恒立刻上前担忧的询问:“怎么了?”
赵文安脸色苍白:“我的脑袋好乱,突然出现了好多东西,模糊看不清。”
突然他推开裴恒,踉跄着往前走去,最后更是急切的跑了起来,就像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一样。
萧文星皱眉,这人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刚想跟上去,却被裴恒拦住了,他一脸严肃:“不要去打扰他。”
萧文星气笑了:“你真的觉得他能想起什么吗?你明明知道安王已经死了。”
“也许他没有死呢,”裴恒直直的盯着他:“他只是假死将我们骗了过去,然后在另一个地方生活得好好的,现在又重新找了回来。”
萧文星一噎,裴恒说的确实是事实,可是真正回来的是他,而不是那个冒牌货呀。
他嘴巴张了张,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萧文星突然问:“那你说他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他问这话无非是想听到一些舍不得,放不下,留恋之类的。
可是裴恒却低下了头未做回答。
萧文星不明白,直到他看着赵文安重新出现,眼圈通红的盯着裴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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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安的眼神里憎恨和爱意交杂,表情痛苦,一字一句的质问:“你就这么恨我吗?既然不惜参入谋反也要摆脱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的话,你是会死的!”
那一刻裴恒彻底愣住,在曾经那一个个让他惊醒的梦里,裴恒不止一次听到萧文星这么质问自己。
无论他怎么挣扎着想要解释都无法说出口,无法为自己辩解一句。
因为他觉得不管自己怎么解释,萧文星也不会原谅他,此刻也一样。
裴恒的心像在被刀搅一般疼痛。
萧文星又气又心疼,这种无理取闹的指责,他居然就这么受着,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能争辩的吗?
“他恨你不是应该的吗?他一个大男人被你强抢进府,一身的抱负无法施展,难道还不允许他反抗吗?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不要搞得你才是受害者一样,但凡有点良心,你就应该主动挽回他的名声,再光明正大的将他送出府,而不是在这里质问他。”
萧文星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两人耳边炸响。
裴恒愣愣的看向他,萧文星坚定的回视:“相信我,你没有错。”
裴恒嘴角微微上扬,眼圈却红了起来。
萧文星突然觉得,多出现一个冒牌货好像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让他把安王和自己划分清楚,让裴恒知道他们其实是两个人,他萧文星就是萧文星。
扑通——
赵文安晕倒在了地上。
裴恒皱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吩咐侍卫的语气却充满了关心道:“这是怎么了?快将他送回府里,让乔大夫给他好生看看。”
转身时扫了萧文星一眼,让他原地愣住。
萧文星回到裴府左思右想,想不明白裴恒为什么会给他做那个手势。
但是他坐在偏院窗边,看着对面赵文安醒了之后对裴恒冷眼相对的时候,并没有过去维护。
也是,裴恒那么一个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人迷惑,对萧宏成送来的人毫无防备之心呢。
萧文星知道裴恒把赵文安留下还别有目的,但是赵文安是个很危险的人,裴恒每天都和赵文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萧文星担心他会有危险。
萧文星会尽量待在裴恒和赵文安不远的地方,不去干涉裴恒的事儿,但也不想让他受伤。
这天,三个人一起用晚膳,赵文安的态度软化了一点,在裴恒给他夹过菜之后,也主动给裴恒夹了一筷子菜。
裴恒一瞬间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萧文星把筷子拍在桌上:“我吃饱了。”
赵文安看他也很不顺眼:“你吃饱了就下去,没人留你在这儿。”
萧文星直接呛了回去:“我爱在哪就在哪,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