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尽的这段时间,郁名川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偶然间看到了系里组织的雪山野营活动,一共30个名额,如今已经报了28,刚好剩下两个。
野营在下周,也就是中旬那段。郁名川用手摸着下巴,加了管这个的学生会的微信。
正好还有两个名额,够他和宁尽。而且还可以躲一躲齐朗,一举两得。
对方很快同意来他的好友请求。
郁名川:我要报名雪山野营。
学生会:请在下面文档里面填一下姓名、专业以及学号。
郁名川回忆了下,把他和宁尽的信息填了进去。
过了一会学生会回了话:宁尽同学已经报名了哦,不能重复报名。
“?”
郁名川愣了一下,打字:确定是油画A班的宁尽?他什么时候报的。
学生会发来一张文档截图:今天上午。
宁尽自己偷偷报名没告诉他。
郁名川放下手机,心里有震惊又愤怒也有不可置信——宁尽居然不告诉他。
“咔哒”一声,副驾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宁尽弯腰上车,怀里抱了一条断掉的画框。他刚坐下关好门,就明显感受出了车内氛围的不对劲。他回身把画框放到后座,试探地问旁边一语不发目视前方的郁名川:“你怎么了?”
郁名川不说话,启动车子。
宁尽不明所以,低头搜索如何修复画框,不再去理会郁名川。
郁名川开车时不停用余光瞄着宁尽,见对方只是问了一句后就再没说话,强忍怒气开口:“宁尽,你就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宁尽猛地抬起头:“什么?”
郁名川:“你隐瞒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最好自己说出来,别等我替你说。”
“我......”郁名川忽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尽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脸色也有些白:“我什么都没干啊。”
“快说。”
宁尽关掉了手机,紧张地呼出一口气。郁名川能问得这么笃定,肯定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他绞尽脑汁去想,缓缓开口:“你进看守所的那三天里,其实齐朗找过我。”
郁名川扶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车子差点越过实线。
郁名川不说话,宁尽又想:“那个......严方觉的大衣我不是故意放在宿舍里的。”
郁名川踩了一脚急刹车,才避免红灯追尾。
宁尽差点被惯性甩出去,紧接着郁名川明显带着不悦的声音响起:“齐朗找你都干什么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还有,你到现在都没回答我,你是怎么又跟严方觉走那么近的??”
糟糕。
宁尽额头上冒出冷汗,想用针线缝上自己的嘴。
听起来郁名川想问的好像不是这件事。怎么一逼问就全都不打自招了呢!
今天他见到了齐朗,郁名川也见到了,他以为是齐朗跟郁名川说了什么,所以郁名川才来问他。
“就是......就是说类似于今天的那种事情。”宁尽尽量说得委婉隐晦,免得又在郁名川那里踩雷。“他有说过要来学校找我,我以为你知道的。”
郁名川:“......”
“衣服、衣服是,我在画室画画,严方觉把我认成了季丹青,衣服就披在了我身上,我着急想离开,不小心穿走了。”
宁尽紧张地抿着嘴唇:“真的,名川,你相信我。”
这事确实是真的。
绿灯亮了,车子再次缓缓启动。
郁名川没做任何回答,打开了车载音乐,音乐声掩盖住了他因为生气而越发粗重的呼吸。
宁尽悻悻地坐好,感觉有些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往后的好几天,郁名川都没有搭理宁尽。这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系里去雪山野营的那天。
野营是系里报的旅团项目,交了钱后旅行社会给他们准备帐篷炊具等野营用品,至于食材都是统一采购的。
他们只需要带几套御寒的登山服就够了。
山上没有信号,宁尽出发前跟医院的护工交代好了,背上背包登上去往目的地的大巴车时,宁尽傻眼了。
大巴车32个座位,几乎全都坐满了。只有一个人所在的双人座椅的旁边座位是空着的。
而那个带着黑色鸭舌帽,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顶端,只露出一双形状锐利的眼睛的人,正是郁名川。
宁尽先是惊讶,旋即反应过来。
前几天郁名川在车上忽然问他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没说,没准就是因为这个。
郁名川抬起眼皮,看到了站在他前面的宁尽。宁尽穿了件墨绿色的冲锋衣,显得那张小脸越发的白皙。
他朝宁尽使了个眼神,宁尽心领神会,哪敢违背郁名川的意思,脱下背包放在置物架上,老实地在他身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