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坏人吗？”
“坏人，”宁尽语气一顿：“......倒也没那么严重。”
“总之我不喜欢他，讨厌他。”
他们之间的事情，本不应该上升到宁慧这个孩子的身上，但是宁尽就是不爽郁名川偷偷来见宁慧、还贿赂宁慧的行为。
第18章 陈酿的酒
前些阵子为了赶美术作业，以及他和郁名川之间的破事，宁尽没时间来陪宁慧。今天过来见她状态不错，外加最近气温有些回暖，秋高气爽，很适合出去散心。
“天气挺好的，你想出去吗？我带你去。”
“真的？”宁慧愣了一下，又惊又喜。
他指了指门外，刚想询问护士能不能带宁慧出去逛逛，兜里的手机响了。
宁尽看到上面的备注时，笑容定格在脸上一瞬。
“哥你怎么了。”
“......”
“抱歉。”他安抚宁慧：“我可能有点事，得先走。明天要是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哎......哥哥！”宁慧伸手想要挽留他一下，但是宁尽脚步飞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她看着宁尽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嘟囔着：“说好带我出去玩，又走了。”
来电显示是老板。
郁名川打来的。
宁尽皱眉接了，郁名川突然用找个号码打电话，其含义不言而喻。
“你在哪。”郁名川那边有些乱，隐约还能听见音乐声以及嘈杂的人声。
“在医院。”
“你生病了？”
宁尽：“没有，看宁慧。”
郁名川没再多问：“定位发你了，快点到。”
说完，郁名川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身份暴露之后，他便越发肆无忌惮，倒真的言出必行，把宁尽当成了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情。
挂了电话后，宁尽收到了一条定位，S市的一家高级酒吧。他攥着手机，忍住心里的低落。
今天郁名川兄弟虞轩参加赛车比赛归来的日子，虽然只拿了个第三，但还是叫上身边的兄弟出来搓一顿。
他们这帮人，算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个顶个的“不学无术”。
郁名川不管家里的公司，沉迷画画，王欣凝理想是当战地记者。别看王欣凝现在长发及腰，还烫成了波浪卷，一身冷艳御姐的打扮。
小时候她是个假小子，头发专喜欢剃成青皮。王欣凝跟郁名川同岁，住郁名川家隔壁。两个孩子从小玩到大，初中之前都是王欣凝单方面碾压郁名川，时常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后来初中三年郁名川的个子跟打了激素似的一路蹿到了一米九，而王欣凝在一米七一截止，俩人差了足足十九厘米。尽管俩人打闹时郁名川从没还过手，但之后王欣凝也没再跟郁名川动手了。
虞轩打小叛逆，高中都没上完，还在前年的时候骑车摔断了两根肋骨。
尽管如此，但虞轩是他们这几个人里身体力行地把爱好变成职业的第一人。
虞轩年纪没郁名川大，管郁名川叫哥。他性格张扬，男女通吃，每次跟他喝酒都能看见他身边带着些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
郁名川放下手机，拿起酒杯跟虞轩碰杯，坏笑着戳人心窝子：“庆祝一下，铜牌也是牌啊。”
一句话把王欣凝逗得咯咯直乐。
“再损我这顿你请！”几个人关系好，并不把这些当回事，虞轩搂着身边的小鸭子腻歪着让对方倒酒喂他喝：“小白，陪哥嘴儿一个。”
郁名川见不得这些，皱着眉嫌弃地别开视线。他吸了一口烟，迷蒙的烟雾后，他看到了嘈杂人群中，宁尽那张白净且茫然的脸。
他的身子定格，目光停留在宁尽身上。
宁尽的眼神纯净的就像是一朵与世无争的小白花，与这里的声色犬马格格不入。
卡座上几个人都注意到郁名川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虞轩带来的男生啧啧：“我操。真漂亮啊，他谁啊有认识的吗，是老子的菜。”
郁名川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倒上啤酒。烟头发出“嗞”的一声。他收回视线，抬起眼皮瞥了说话的男生一眼。
那男生叫胡晓，看见郁名川锐利的眼神直接就噤了声。
郁名川冷哼，站起来，目光看着别处，话却是对胡晓说的：“别惦记，人我的。”
他转身招呼宁尽，一开口就是典型的纨绔做派。吊儿郎当这词放在他身上不太合适，张弛有度的慵懒感才是更准确的形容：“这呢，往哪看，过来。”
见宁尽发现了他，他立刻坐下。叫来酒保开了一瓶陈酿的白葡萄酒：“庆祝虞轩拿了铜牌，这局随便喝，我请了。”
“郁老板大气！”
卡座上的陪酒美女吹了个妖娆的口哨，尴尬的气氛化解，人群立刻重新躁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