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们还有李局。”戚闵行自己也喝了一点,很克制,几乎只是润润嘴,他后面还有许多工作。
“李局?”
这人是开发区的大领导,之前秦理没有搞定他,戚闵行让他送了一份合同,后来林氏退出竟标,项目落到智行头上。不知这位李局出了几分力。
现在合作工程公司的选择还没到最紧要的一步,秦理和李局联系过,但不多。
现在他们选择的供应商被卡在了政府审核那边,“戚总的意思是,让李局帮我们?”
“为什么是帮我们?”戚闵行把酒杯放到窗边的柜子上,斜倚着墙,“他推荐工程公司,我们给他分利,现在连供应商都没有,怎么和工程公司谈,他又怎么分利,不是帮我们,他是给自己挣钱。”
“他们体制内的事情,就让他们去解决!”秦理顿时反应过来。
当初送合同,根本不是送好处,就是想拉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替他们处理好政府关系。
可惜了,这个李局估计还打算着,他推荐工程公司吃一份利,再从工程公司那边的回扣吃一份钱。
安稳又赚钱。
想得美,合同不生效就是废纸,想赚钱就得出力!
秦理发笑,“戚总你真的....”
“嗯?”
秦理没说下去,戚闵行待他亲切,他心里还是有个上下级的坎儿的。开玩笑也不能越界。
这栋楼外面没有霓虹闪烁的夜景,只有一轮硕大的圆月挂在海边,办公室内白色吸顶灯和四周灯带都开着,和月光辉映,成为海上的灯塔。
秦理从戚闵行办公室出来,越发觉得早日成立分公司是对的,没了白思年,戚闵行才是那个谈笑间就把控一切的控局者。
“戚总,您的房子就在对面,指纹和密码已经输入,您随时可以休息。”
在改造分公司的时候,秦理顺带把对面的房子也买了下来,一个是预备着戚闵行可能随时会用。
另一个,是他的私心,希望工作多起来以后,戚闵行能忘了白思年。
戚闵行回到海边小楼的时间确实在减少,毕竟一来一回耽误时间,通常他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不适合行船。
他只能从监控里看看白思年在干嘛。像养了一个电子宠物。
白思年原本以为戚闵行离开海岛以后,他能自由一点,找找出去的路。结果走到哪儿都是监控,时不时就有戚闵行的声音传来。
他状态越来越紧张,怕自己一个表情没控制好,让戚闵行看透他想离开的意图。
他开始频繁地失眠,坐在床边发呆,或者去海边发呆。
白天在海边的时候会好一点,海浪声很大,空旷一片,不可能有摄像头,他能稍微睡个午觉。
睡不好,自然吃不下。
白思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肉眼可见地消瘦,他知道这样不行,也没办法勉强自己吃多些。
戚闵行上一次回来,还是三天前,拉着他做了半宿,第二天一早消失又去忙了。
白思年在床上缓了一天。戚闵行没把他弄伤,但是翻来覆去折腾得他腿拉着筋了。
戚闵行做人克制,抽烟,喝酒是偶尔需要或者压力极大的时候试试。不贪口欲,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对身材的管理严苛。
他方方面面都自律自节,能发泄的就只要性了。
也难怪他在外面还要养人,那是他的正常需求。
白思年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各种想法在他脑海里乱跑,他好像管不住自己的大脑。告诉自己不要想,还是忍不住猜,戚闵行来找他之前,还找了别人。
待到半夜,他浅浅有了睡意,戚闵行才刚忙完。从监控里看白思年睡觉。
白思年现在听话地呆在他安排的房子里。不闹离婚,也不提离开,他想要人,随时就能找到。
但他还是觉得不满意,他想要的听话不是这样,是他一个眼神白思年就知道他要干嘛,是明知道他不回去,白思年还是会等。
他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不用开口,白思年什么都懂。
他真的很想念白思年。
可是现在的白思年,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戚闵行睡眠时间宝贵得可怜,他依旧看着监控荒废时间。
抽屉里,白思年的手机又响起来。
戚闵行目光一凝,摆出笑意。
“年年呢?”白母把手机拿远了看看,“我这是给年年打的视频啊。”
“年年睡了,妈。”戚闵行温和又亲切,像白思年给白母描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