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闵行眼神阴郁冰冷,漠然看着窗外,没有了眼镜和笑意的掩饰,那侧颜平添狠厉。
媒体和相机没捕捉到戚闵行真正的颜值巅峰,不温柔的戚闵行才是最好看的,凌厉又魅惑,如世界上伟大的神祇遗迹,神爱世人,却不插手众生疾苦。
只是这优越的长相,在白思年眼里也,不过如此。一旦见识过戚闵行本人的自私,蛮横和狠辣。
再美好的皮囊也难让人心动。
肌肉的酸痛随着大脑的清醒传遍全身,白思年仿佛经历过一场恶战,呼吸都觉得费劲。
他还是尝试着动了下手腕,碰到银镯,铃铛跟着响。
这点动静引引来戚闵行的目光。
“醒了。”戚闵行眼底露出喜色,一闪而过,连他本人都没注意到。
白思年艰难地点头,“我可以喝水吗?”
他嗓音难听,但语气中好商好量的意思明显。
戚闵行看了会他,答:“可以。”
不仅在不该进食的时间得到水喝,戚闵行还亲自喂他。怕他呛着,又怕他不便,床边早就放好了吸管,白思年润了润喉咙。戚闵行就不让他喝了。
“你刚醒,不能喝太多凉水,等医生来看了再说。”
就是一个发烧而已,只是白思年抵抗力下降,搞得像得了重病。医生看过之后没有大碍,开了些药让他休息。
“戚总,您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戚闵行跟着医生出去。
“戚总,先生身体没有大碍,但是,您知道,情绪会极大影响人的身体状况,先生的心情好一些,才能把身体养好。”
知道白思年是他另一个老板后,医生对自己的要求由“别让人死就行”迅速提升到“怎么能让两位老板都开心一点。”
他不能和白思年说话,无法当面劝他想看一点,只能旁敲侧击,给戚闵行进言。
真心希望老板们能好好的。
阿姨把之前和医生研究的病号饭端上来,新米熬成的米浆,带着淡淡的清香,加了少量的糖。
白思年本来没什么胃口,还想着怎么拒绝这顿饭,尝了一口后没觉得多难以下咽。
听话喝完了大半碗。
他的胃几天没东西,暂时也吃不了别的,见他将东西吃完,阿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露出庆幸的表情。
白思年把碗递过去的时候,故意手滑了一下,碗砸在他腿上,滚到地下,碎成几片。
阿姨第一反应是按住他的腿,确保他没被砸着,才去收拾碎片。
白思年纳闷,怎么他病一场起来,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变了,好像他是什么贵重瓷器,大家都小心翼翼的。
像阿姨这样的住家保姆,摔碎主人家的东西是大忌,因为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摔的会是多昂贵的东西,可能十年的工资也赔不起。
阿姨竟然都不管碗了,先关注他的身体。
这个碗是有些年份的,是白父藏品之一,白思年喜欢,就从家带过来了,估计是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带过来,又因为阿姨不懂,把它当做普通的碗用了。
戚闵行朝那碎掉的碗看了一眼,没说话。阿姨却颤了颤,张嘴想道歉,临到头又想起戚闵行下的不准和白思年说话的命令,什么也没说出来。
白思年垂着的眼皮抬起,主动说道:“抱歉,我手滑了。”
“把剩下的一套给你找齐,好不好?”戚闵行说的是这套藏品其他的物件。
阿姨又变成了隐形人。
白思年摇头,很快又点头,“都可以,到洗澡时间了吗?”
这话让戚闵行都愣了一下,好像白思年病了一场,就突然开窍,知道识时务了。
戚闵行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不是洗澡的时候,但是你生病了,可以例外。等你挂完这瓶水就去。”
白思年睡了三天,加上高热不断,一身一身地出汗,想洗澡很正常。
戚闵行从白思年醒来后就没怎么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白思年乖乖地应声之后,走到床边,调起他的下巴,“会听话了吗?”
“会了。”白思年苍白,瘦弱,抬头时颈脖伸长,露出脆弱的喉结,好像稍稍用力就会被掐死。
戚闵行点点头,对这结果却不像是很满意的样子,又坐回沙发上。
白思年生病沉睡的样子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恐慌。他感觉那像是来自于对死亡的恐惧,好笑的是,他并不惧怕死亡。
他拼尽一切去博取金钱,项目,地位,也不会遗憾死亡以后这些东西带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