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喝酒好歹整点葡萄汁啊。
徐子淇把橙汁递过去,“戚总,你好。”
另一只手紧张得在裤腿上擦了擦,戚闵眼神温润,接过橙汁,“谢谢,正好不太想喝酒了。”
徐子淇眉尖不着痕迹抬了抬,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是徐子淇,戚总,你…”
他撩了一把刘海,跳舞时的汗水给他弄了个湿发造型,白肤黑发,眼里光彩尤胜,骄傲如平原上的灰狼,却在此刻垂下头颅,紧张得说不出话,憋出一句,“祝您新年快乐。”
年关将近,这话倒也不错。
只是他说的断断续续,暴露了自己心意,惹得哄堂大笑。
戚闵行看着他,久久没有开口,差不多的年纪,熟悉的影子晃的他心神荡漾。
徐子淇被他看得慌张,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戚闵行想说不会喝就少喝点。又想起自己之前干过的烂事,最终什么都没说,低头喝了一口橙汁。
徐子淇笑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脚步欢快地走了。
“诶,小徐,”秦理叫他,“戚总喝的有点多,你送他回去吧。”
戚闵行警告似的看了秦理一眼,秦理只当没看见,“这也是工作啊。”
他给了徐子淇足够的理由,徐子淇脸颊红扑扑的,“绝对不掉链子!秦总!”
秦理现在也是智行的老板,戚闵行不好在众人面前勃了他的面子,自己也想撤,便跟着徐子淇出来。
徐子淇一直低头看手机,走在戚闵行前面,白色卫衣外面胡乱套了件运动型长款羽绒服,双肩包松松垮垮地挎在肩膀上。白思年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会非常在意自己的穿搭,里里外外都是精心配置,不一样的风格。一个做派随心,一个精致秀美。只是一样的青春洋溢。
只是戚闵行自己觉得,自己离这种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已经非常遥远。
“早知道不喝酒了,戚总,你车牌号多少,我来叫代驾。”
“我有司机。”说话间,司机已经把车泊在酒店门口。“小徐是吧,好好工作,你是研发,不用干助理的活。”
说完,戚闵行毫不犹豫地上车,拉上车门,扬长而去。
留徐子淇一人在零下的天气里,站在街边,向他行注目礼。后视镜里,他看见徐子淇脸上难以掩饰的失落,甚至忘了把手机放回兜里。
不过,早一步认清现实,只需要失落一阵,总比白思年被他折腾的去了半条命强。
徐子淇回到庆功宴上的时候,秦理一眼发现他,“你怎么这么快?”
“哦,戚总说他有司机。”徐子淇把包椅子脚一放,独自喝酒。
秦理心道:小子,我也是你老板呢。
但是看在着小子的背景上,秦理选择闭嘴。这些年,戚闵行有点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意思。他自己还是那个老样子,钱到位,一切好说。
等大家玩儿尽兴了,秦理才走,直接去了戚闵行在郊区的别墅。
哐哐敲门。
戚闵行出来给他开门,闻见他一身酒气,略微不爽,“喝醉了回家去。”
秦理挤进来自己找水喝,歪倒在沙发上,“反正你家也没人,要是你留下徐子淇,我就不过来了。”
“我为什么要留下他?”戚闵行给秦理泡了茶,让他醒酒。
“你知道徐子淇是谁吗?”林深头吊在沙发边缘,从下往上看着戚闵行,“林氏倒了以后,徐家占有林氏三分之二的业务,徐子淇什么人呐,徐家老三,最小的儿子,你知道他妈多喜欢他吗。而且,这不就是你喜欢那款吗,多惹眼啊这孩子,今天那舞,啊,你来了以后,跟孔雀开屏似的,为了你做了一年的小职员,绩效可是全A ,脑子还聪明。”
秦理坐起来,“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就过不去呢,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戚闵行把茶汤倒进茶杯里,缓缓推向秦理,“都过去了。”
“过去个屁!你先把墙上这幅经文给我取下来,还有你这熏香什么玩意,一股寺庙香火味儿,你要出家你就干脆剃秃了找个寺庙吃斋敲木鱼,过得跟个苦行僧算什么啊,真是,要不我把徐子淇调到董事部,你先接触接触?”
“用不着,去德国的行程安排好了吗?”
“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过去,这全世界瞎跑你图什么当我不知道呢?”
戚闵行挥灭沉水香的火,闭眼香气在空气中浮动,这味道让人静心,平静那被熟悉的影子勾得跳动的心。
见他又开始闭眼调息,秦理绝望地摇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