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闵行完全没有刚刚的耐心和爱抚,粗暴地被本能驱使。白思年额头上的汗水流到脸颊,下巴。月亮从西边照进来,落在白思年脸上,照得皮肤亮晶晶,像夏夜盛开的栀子,散发浓重的香味。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思年睫毛扇动,抓紧了自己的衣服,肌肉也随之绷紧,戚闵行被迫缴械投降。
“滚!”他抱着白思年怒喊。
门外响起脚步声。
门内两个人都喘着粗气,白思年软绵绵地靠在办公桌桌沿,戚闵行靠在椅子上,两人面对面,隔着不近的距离,实则泥泞混乱一团。
“满意,了,吗?”白思年还在嘴硬。
戚闵行含着一股气,他今晚就想要把白思年弄服完,让他不许乱说话。可白思年的肋骨都浅浅突出来,脆弱得一折就会断。
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戚闵行喘了口气就把白思年放在桌上,去捡地上的纸巾,胡乱擦了一把。又把白思年身上糊七八糟的东西擦干净,给人整理衣服,带回了家。
极度的纠缠之后,只剩沉默。
两人的距离似乎比之前更远。
白思年有些狼狈,他的衣服比戚闵行更不堪,身体也软得走不动道。被戚闵行用外套裹着,抱回了家里。
他把白思年放在沙发上,让他休息。
“别乱跑,我给你倒水。”
白思年想跑也跑不动了,激烈过后,是胃部更重的绞痛感。
戚闵行给他冲了蜂蜜水,“喝一点。”
水被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又走了。白思年喝了一口,胃部不适,没缓解多少,倒是头晕好了点,小口嘬饮着喝完了。
戚闵行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二话不说,把白思年抱到洗手台上,开始脱他的衣服。
白思年扯着领口,“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还是去找别人试试吧,没区别的。”
戚闵行闭眼,平复了一下呼吸,“闭嘴吧,没一句能听的。”
一滴水溅到白思年脸上,热的。
他扭头看见花洒早一直开着,浴室也蒸腾起热气,比外面的温度高很多。
这房子没有暖气,电路也承载不住电暖气这么强耗能的电器。刚刚戚闵行进来是先放热水给浴室升温。
昨天他在浴室里,被戚闵行按着做后胃受凉,疼的难受。
戚闵行把衣服给他脱了,又半搂半抱地驾到花洒下,白思年还没到这份上,虽然胃里难受,但他稍微好点就没靠着戚闵行,“我自己可以洗,你出去吧。”
“你洗不干净。”戚闵行暴躁地抓了一把,“刚刚那个姿势,你搞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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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弄干净,你还容易发烧。”戚闵行说客观,正确。
脸上看着好像也没有想继续的想法。
白思年随他去了,他难受着,有人伺候挺好。戚闵行动作小心,反而是白思年有点异样的感觉。
“你这样有意思吗?”白思年撑在他身前,“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
曾经,他们也有过类似的对话,白思年纠结戚闵行和外面那些人什么关系的时候,戚闵行说,“这有意义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位置调换了,白思年成了那个不在意的人,戚闵行一个人固执地拽着感情这根线不放手,还试图重新栓在白思年身上。
“你能闭嘴吗。”戚闵行蹲下去,把给白思年擦沐浴液,认认真真洗干净。
洋甘菊的味道带了点苦意,细嗅又是香的。戚闵行用毛巾把白思年裹成一个茧,连胳膊都遮住,“不许出来,外面冷,我去给你拿衣服。”
白思年不想听话,但也清楚,如果出去受凉了,难受的是他自己。
他好像一直被戚闵行吃得死死的。
戚闵行要想对一个人好,边边角角都能考虑到,很难拒绝。他选了一套厚一些的条纹套装进来,问白思年,“穿这个行吗?”
“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我的想法?”
戚闵行:“......”
戚闵行:“我去重新拿一套。”
“算了,回来。”白思年扯下浴巾,光溜溜地走到戚闵行面前,套上衣服,“穿什么都一样。”
穿好后,他甩甩头发,走出浴室,留戚闵行在后面,“吹风机在床头,头发吹干。”
白思年本来是想吹头发的,戚闵行这么一说,他就不想吹了。等戚闵行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就看到白思年横躺在床上,头发湿着,被子上洇湿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