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衬衫贴在他苍白的身体上,白思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戚闵行的领带束缚住,动弹不得,深入骨血。
戚闵行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移开的脸搬回来,“不是没感觉吗?”
白思年下巴被掐出来一个红印子,非常明显,他也厌恶自己对戚闵行的沉迷,哪怕情感上已经放下,两人生活过的痕迹却无法抹去。
他们熟知彼此的一切,包括这件事上,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主观控制。
“.....戚闵行.............不是你,是别人也会有感觉,正常的反应...........而已...”
“你不可能有别人!”戚闵行的戾气暴起,无所谓白思年说这句话是有意激他,还是无意陈述事实,他都受不了。
按照过去的相处模式,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白思年服软,认错,哪怕只是为了从他手下好过一点,虚假地应和也行。
他要白思年的臣服,要绝对的掌控。
但现在白思年靠着他小口小口地喘气,生命如手中的沙粒一般流失。他用这种方式向戚闵行抗议,逼得戚闵行不敢轻举妄动。
白思年......在颤抖,他瑟缩在洗手台上,整个人都快滑下去。
睫毛被眼泪打湿,但没哭出来。脸被遮挡,每个毛孔都在颤抖。
戚闵行曾经爱极了白思年这幅样子,把他的手臂拉下来。看见白思年痛苦不堪,嘴唇咬的发白。
他不快乐,脸上是屈辱,绝望。
白思年不会主动住着他,和他撒娇,要他轻一点,重一点。
也可能永远不会了。
戚闵行做了他想了一晚上的事,现在却做不下去了。
白思年没骗他,他没感觉了。
甚至痛苦。
戚闵行终于结束这场暴行,把白思年抱到洗手台坐好,让他靠在他身上,恢复体力。
白思年突然干呕起来,他什么都没吃,吐出来一些酸水和酒液,弄到戚闵行身上。
戚闵行关上门,打开热水,浴室温度攀升,白思年胃里绞痛的感觉好些,要撑着自己站,
“别动,我给你洗干净。”戚闵行让他靠着自己。
拿着花洒,热水顺着身体蜿蜒流下来,戚闵行替他清理那些惨烈,用热水替他舒缓。
洗完,戚闵行关了花洒,轻声说,“自己站一下好吗?能站吗?”
白思年缓过来很多,那场暴行中,他确实感到很痛,极致的痛,但其实他没受伤,现在反倒是胃里的感觉让他更难受。
他想往墙上靠,戚闵行却垫在他与墙壁之间,“别靠,太凉了。”
戚闵行伸长手臂取来浴巾,把白思年包裹起来,给他盖好被子,“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自己也全身湿透,回浴室冲了一下,换上睡衣,在厨房忙活起来。
屋子里没什么东西。他只能熬一点白粥。不过他技术好,米粒熬得粘稠软烂,有淡淡的米香。
往上面滴了一点香油,香味被激发出来。
“他会吃吧。”戚闵行头一次对一件事情这么不确定。
以往他不确定的事情,都会准备planB,但是白思年不吃,他不知道怎么办,洗手台上他蜷起来的时候,骨节清晰异常的凸起。
已经不能再瘦了。
戚闵行放了一点盐,给他端到房间里。
白思年缩在被子里,胃里绞痛虽然已经停下,但疼起来那会几乎要了他的命,额头上一层层地出汗。
这房间比他们之前任何一个卧室都小,也没用可以吃饭的桌子,戚闵行只能把饭放在床头柜上,蹲在床边,“要喝水吗?”
白思年合着眼,眉毛拧起,睫毛轻颤,像是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戚闵行出门给他倒水,找遍了屋子也没找到一个热水器。
他从来不喝热水。
他只能翻出一口汤锅,烧点热水,又加了半勺蜂蜜。
“先喝点热的,会舒服一点。”
他把被子凑到白思年嘴边,但白思年喝不了。戚闵行爬上床,拦过白思年的脖子,顺着枕头的缝隙,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这样才小口小口地喂进去一些蜂蜜水。
白思年别说拒绝了,连话都说不出来,灵魂都飘起来了,眼前阵阵发黑。
热水下肚,眼花的情况才好一点。他动不了,也不想动,戚闵行就这样抱着他,让他休息。
白思年从小被管的严,一日三餐不是家里,就是食堂,经常出去写生,锻炼得也不少,身体一向不错。
这胃病来的奇怪,好像突然间就变成了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