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白思年曾经见过豪华vip休息室更加奢靡,普通人或许看不出,白思年却是懂的。
这个vip休息室,恐怕比楼下整个大厅的装修都费钱。
光是矮几上的茶具,就是明朝官窑烧制,一套可抵千金。
“戚总,来了。”真皮沙发上的老头穿着花衬衫,头发稀疏,精神却好得不行,看不出年纪。
戚闵行掌心贴在白思年后背,“泰老,我先生,白思年。”
“嗯嗯,不错。”老头哈哈一笑,“我见过您父亲的字,不得了啊 ,造诣很深。”
白思年疑惑地抬头,只能从老头脸上看出亲和的慈祥。
他父亲擅国画,在圈子内有些名气。但书法纯属个人爱好,他不想受外界干扰,几乎很少对外提及这事儿。
这老头,怎么知道的?
“爸他确实专研了几十年,但是鲜少对外提及,泰老果然是行家啊,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旁边一个年轻一些的中年人接腔,“我们老了么,就能玩玩儿这些。来,坐。”
被叫做王总的中年人重新冲了一泡茶。几人就这茶又聊了半天。
字,茶,画,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白思年不知道在这干嘛,兀自发呆。
泰老指着他笑笑,“年轻人,不爱和我们呆一块,下去玩儿吧。”
戚闵行也扭头看他,“年年,想下去玩吗?”
白思年听见这宠溺的语气就反胃,“随便。”
两个字,让两个人都下不来台。
“哟,果然是年轻人,真性情啊。”泰老饶有兴致地问他,“楼下想来也没什么玩儿的,不如你帮我带一副字给你的父亲。”
白思年看不懂这老头想干什么,跟着老头进了里面的房间。王总拉着戚闵行在外面说话。
“本来想给你准备一份见面礼,但是想不到送什么,我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走时看见书房上挂的这幅字,想起曾经看过你父亲的作品,想让你帮忙带一下,不算给你的东西,给你的,都算戚总头上了。”
白思年打开卷轴,忍不住凑近了看。
又是一副名家真迹,有市无价那种。他虽然不擅长书法,但从小耳濡目染,也能看出好赖真假。
“谢谢您,”白思年虽讨厌戚闵行,对泰老却生不出厌烦,对方总是笑脸迎人,连不送他礼物都说那么真诚。
“但是我父亲没有收藏的爱好,书法就是他一个玩乐的东西,他说干扰多了,反而不纯粹。这字,我不能替我父亲收。”
“嗯?”泰老眼睛眯起来,“真不要?我不喜欢勉强。”
“我说的是实话,但我会转达您的心意的,我父亲知道,大概会很开心。”
“哎,怪不得小戚喜欢你呢,”泰老收回卷轴,“要是我再年轻十岁,一定让你介绍我和你父亲认识。”
“现在也可以啊。”白思年挺真诚的。
“老了,真老了,朋友交多了,更怕死。”泰老摆摆手,“字不收,陪我下局棋吧。”
旁边的双人踏中间摆了象棋,白思年更疑惑,这个休息室,像是特地为泰老准备的。
可想这人有多重要。
但他过于和蔼,长辈的严肃,气势,对小辈的宽容,出手大方,说话坦诚,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场商业局。
白思年的迟疑地点头。
一局象棋而已。
他本来以为只是应付,没想到泰老是玩儿真的,他一开始胡乱的心思都收束起来,专心应对。
他棋艺不算多好,只是小时候常被抓着和父亲过招,胜负心驱使下,也学了不少技巧。
泰老起初故意让让他,后来也动真格了。
这一局下了半个多小时,加上前面谈字画的事情,两人在屋里呆了小一个小时,戚闵行和王总说着话,总忍不住将视线飘过去。
白思年垂头思索,眉心紧皱,不似之前恹恹的样子,专注的眼神饱含欲望。
他想赢。
像一棵嫩生生的白杨,看着脆弱,却蕴含强大的生命力。
戚闵行不由看入迷了。
王总遗憾地叹气,“这么喜欢啊。”
戚闵行笑道,“不好意思。”
“看来泰老交给我的任务要失败咯。”
“什么任务?”戚闵行为王总斟茶。
“你最近行事乖张,不是你的风格,搞这么大阵仗的晚宴,怕别人不知道你想扩张业务版图?还叫来林氏的接班人,下面都是你的资源,如果他想动点手脚,太容易了,你还是小看林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