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姨娘吓了一跳,睁大双眼连连摆手,“哎呀,我的四少奶奶啊,这话你只单独跟我说说,可千万别让县令府的人知道,她和刚才的少年可是县令府的贵人。”
钱四娘子眨着眼,疑惑问道,“贵人?什么贵人?”
“她是李三姑娘啊,找回小少爷的李三姑娘,她还治好了夫人身体。”庆姨娘忙说道。
钱四娘子撇撇唇,“原来是她啊,也是赵家老太太的恩人呢,不过是个略懂医术的小姑娘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庆姨娘往左右看看,拉了拉钱四娘子的袖子,小声说道,“你可别小瞧李三姑娘,大人和夫人可从不将她当普通的大夫,他们兄妹二人来县令府里,一直是进出自由,你没看到他们刚才来时,没有仆人引进吗?”
钱四娘子说道,“看到了,就他们俩自己走来的,对了,你们大人和夫人,为什么这么高看他们兄妹?”
那小姑娘除了长得好看点,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那少年嘛,也仅仅只是长得好看。
庆姨娘仍然低声说道,“为什么会高看他们?大人和夫人没说,但我仔细瞧过了,大人和夫人对待李家兄妹,像对待出身十分高的贵家子弟那样敬重着,不光是他们,还有他们的一个同伴穆小公子,也是如此对待。”
“……”
“他们几人可以随时见大人和夫人,可以随时随地在府里行走。他们还跟着大人出行办案见客人呢。咱们是亲戚,我才跟你说这些,总之,你别得罪他们兄妹。”
庆姨娘提到李家兄妹,神情严肃。
钱四娘子轻轻撇了撇唇,心里仍是不以为然的。
因为她曾听说,县令夫人曾在病中时,四处找大夫,甚至求过神拜过神。
可见求医的心切。
李家小姑娘治好了县令夫人的病,县令夫人心存感激之心,当然会对李家兄妹不一样的对待了。
要说他们的出身嘛,那可不一定高贵,高贵之家的姑娘,怎会四处奔走给人瞧病?
再说了,她可从没听说过,县城里或县城外,有李姓高门之家。
“瞧瞧你这胆小怕事的样子,难怪一直只是妾。”钱四娘子伸手点了点庆姨娘的头,“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么,老是怕前怕后的。”
庆姨娘不跟她争,因为人各有志。
她觉得她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妾就妾吧,有个地方生活就好。
钱四娘子胆子大得敢将正夫人扳倒,自己爬到了正夫人的位置,那是钱四娘子的追求,与她无关。
她也不想学。
因为她一直相信,事情做得有悖天理,会遭报应的。
远的不说,只说这县令府前不久的事情。
县令大人子嗣单薄,夫人又在病中时,县令收了两房妾,一房她,一房花姨娘。
花姨娘自持貌美,一直想上位,得知县令夫人得了不治之症,更是嚣张得明目张胆地去气县令夫人。
哪晓得,一向温和的县令夫人忽然发飙,一向护着小妾的县令大人居然站县令夫人那一边去了。
两口子一起将花姨娘发卖了。
可见,做人不要太猖狂。
钱家宠妾灭妻,别家可不一定会。
庆姨娘劝了半天钱四娘子,钱四娘子仍旧不听,她便不劝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别的闲话,等她们的侍女拿了东西前来,庆姨娘将她送出了县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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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竹和李兴安,进了县令夫人的院子。
丫头婆子们见他们前来,个个都笑着问安,“李三姑娘,李三公子。”
“你们夫人近来可好?”李玉竹笑着朝她们点头。
“夫人近来很好,一早还提起姑娘呢,没想到这就见到姑娘了。”春儿站在廊檐下,给笼子的一只鸟儿喂着水,见他们来了,马上笑着相迎。
李玉竹和李兴安跟着她走进正屋。
屋中燃着火盆,县令夫人坐在摇椅里,正在看书。
她脸色红晕,气色极好,刚才见到的县令,也是神采飞扬的,如此看来,这两口子的夫妻生活过得顺畅了。
“夫人近来可好。”李玉竹笑着喊道。
县令夫人放下手里的书册,笑着朝李玉竹和李兴安招手,“你们好久不来县城,我这里都不热闹了,快来坐。”又喊着丫头倒茶水来。
李兴安也问了好,说道,“家父接手了隔壁村一个老夫子的学堂,家里盖新学堂,安顿学子们,花费了一些时间,这才来晚了些。”
他们计划回家一个月就来县城来开铺子,没想到去了两个多月才来。
县令夫人笑着道,“李老爷是有学问的人,由他接手学堂,那附近村里的学子们可就有盼头了,一定会多考几个秀才举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