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将来如何生活,全是夫人说了算,她无权过问。
但是,老爷却说是……他们的孩子,可见,这孩子将来是给她养的。
花姨娘心里盘算着,只等不久后夫人一死,她就是正室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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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县令府里,四处都静悄悄的。
有一处,有个矮小的身影,提着灯笼往县令夫人那儿的院子走去。
院子的正门关着,但侧门掩着。
他推开侧门,熟门熟路地来到一间屋子前。
人太矮,他踮起脚尖往窗子里看。
可这时,有人将他的衣领拎住了。
他吓了一大跳,赶紧回头看。
灯笼光照出了这人的脸。
“你你你……”他怒目而视,“你抓我干什么?”
穆元修拎着他的衣领,看一眼窗子那里,小声问他,“你看什么?”
“没……没什么。”
没?这小子!穆元修冷笑,“要不要喊出里面的人?”
李立行吸了口凉气,这是想让他死?
李玉竹会打死他的!
“我我我……我梦游……”李立行半闭着眼,推开穆元修,装着梦游的样子,往回走去。
穆元修笑着扯了下唇角,摇摇头,跟着他往前走。
两人离开这处院子。
李立行心虚,脚步走得快了些,才走出院子,脚就绊倒在台阶上。
灯笼甩出手,摔在地上熄灭了。
“倒霉!”他晦气地叹气。
穆元修走过去扶起他,“嘘,别说话,那边是什么?”他指了个方向,“左前方。”
“哪儿?”李立行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丛花木后面,有时隐时现的光亮。
那人好像在烧着什么。
“你们府里的人,都这么晚睡吗?”穆元修看一眼火光那里,说道。
“不会,都睡得挺早的。”李立行道,他拍拍衣裳上的灰尘,咦了一声,“那人像是花姨娘身边的喜儿,她在烧什么?”
“你要去看吗?”穆元修问他。
“你……你陪我去我就去。”李立行说道。
对于半夜烧的东西,他好奇又害怕。
“行,我陪你去。”穆元修说道。
两人便互相搀扶着,摸黑往那处烧东西的地方走去。
他们藏在一株树后,探着头往前看,因为只隔着十几步远,他们清晰地看到,那丫头在烧一件布偶。
布偶的衣裳上还有些斑驳血渍。
烧的时候,丫头还淋了些像水的东西在上面。
淋上去之后,火苗一下子腾高了。
丫头用树枝挑了挑,让布偶烧得更充分些。
李立行大吸一口凉气,吓得双手捂嘴。
穆元修眯了下眼,捡了块土块,朝那丫头的脚边砸了过去。
丫头吓了一大跳,“啊——”
她颤声低呼一声。
回头看看,身边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她哆嗦着将布偶挑进火里,看看烧得差不多了,又抬脚将一旁的松土踢了踢,将那烧着的布偶及灰烬全都掩盖后,匆匆离开了这里。
等她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后,李立行才大松一口气,从树后走出来,“这带血的布偶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烧掉啊。”
穆元修说道,“我也不清楚,你去告诉你娘吧,你娘是府里的夫人,她应该知道实情。”
李立行眨眨眼,“现在就去吗?”
“明早去吧,她身子不好,这时候去吵她,她的病情会加重的。”穆元修说道。
“好,我先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去找我娘。”李立行道。
一惊一吓的,他也累着了,他得早点回去捋捋精神。
他住的屋子,离着穆元修的客房很近,穆元修将他送回屋里,才转身离开。
不过,穆元修没有回自己住的客房,而是往李玉竹住的屋子而去。
李玉竹的屋子里,没有灯光,从窗子里飘出淡淡的草药香气。
穆元修推开窗子,身子一跃,便轻轻松松地跳进了屋里。
屋里比外面还要黑。
他伸手摸索着,往床边而来。
床上帐子低垂。
他站在床边,轻轻喊着李玉竹,“李玉竹?”
李玉竹睡得正香,没应声。
“李玉竹?醒醒,有事跟你说。”穆元修挑了帐子,身子探向床上,他摸到李玉竹后,又在她耳边低声喊她。
这近在咫尺的低低的喊声,将李玉竹彻底吓醒。
她一扭头,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脸。
“啊,谁?”
“是我,穆元修。”
李玉竹,“……”这人闹啥呢?吓死她了!她没好气推开他的头,身子往床里挪了挪,“什么事?你怎么跑我屋里来了?”
好困啊,青春期的男孩子都不困的么?
李玉竹睁开的眼皮又很快闭上了,软软的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