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果果……
薛氏心里七上八下,觉得事情太诡异了。
如果果果是重生的,一定不会放过她!
因为那个梦里,果果咬牙切齿骂着她恶妇,叫她滚!
滚!
她还是滚吧,果果要杀她,李兴茂不放过她,她会死在京城的。
至于李景的事,她不想操心了。
她现在只想活着。
薛氏被古怪的梦吓着了,慌慌张张离开了这里。
她跑回自己租的住处,收拾了细软,赶着她的破旧马车,离开了京城。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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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新皇李伯暄正式举行登基大典,并改年号“正元”,于次年正式实行新年号。
太后进封“仁”字,封“仁安”太后。
昔日的皇后崔迎蕾,除去了皇后封号,因为要有别于韦氏的皇后封号,另封崔迎蕾为楚国夫人,并赐了封地。
崔迎蕾进宫谢了恩,没有在京城居住,搬去了她的封地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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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消失后,柴娥英和李兴茂,过起了平静的日子。
虽然李兴茂对柴娥英很照顾,没让她见古怪的太后,韦氏也对她十分的包容,孩子们也听话。
但柴娥英还是发现,她适应不了京城的生活。
倒不是她应付不了京城的诰命夫人们,也不是不懂宫中的规矩,实在是,每天假意的跟诰命夫人们客套问安,每天假笑,令她很是疲惫。
到年底的时候,柴娥英发现,她又怀上了。
怀了孩子,加上应付命妇们的请安,柴娥英彻底撑不住,病倒了。
李兴茂替她推掉了所有的应酬,自己也推了一些政务,在家陪她。
但柴娥英的身体,不仅没胖,反而越来越瘦。
她时常两眼无神躺在床上,默默流泪,也不思饭食。
这可将李兴茂吓着了,他马上将李玉竹请来。
李玉竹查看了柴娥英的身体,疑惑道,“嫂嫂肚里的孩子两个月了,按说,该长胖才是,她怎么还瘦了?身体也没有其他病症呀?”
“你确定查得仔细了?”李兴茂焦急问道了。
“查过了,哪哪都查了。”李玉竹蹙起眉头,“身体没有病症,莫非是她心中有郁结?”
李兴茂伸手拍拍脑门,“是不是我陪得少了?”
可当李兴茂日日夜夜陪着柴娥英不离开时,柴娥英的身体反而更瘦了。
李兴茂更加焦急起来。
眼看到除夕了,这是家里的重大宴席,必须得全部出席,过了除夕,正月初一那天也得进宫。
正月初一祭拜天地,受文武百官三叩九拜,皇子们更是不能缺席。
李兴茂的焦急,让柴娥英更加着急,她都急哭了。
李玉竹再次来看柴娥英,没让李兴茂在一旁相陪,她单独和柴娥英交谈起来。
身体没毛病,却神色倦怠,不思饮食,这是犯了焦虑症。
柴娥英有心事,而且是很严重的心事。
“大嫂,大哥不在这里,你跟我说说吧,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李玉竹握着她的手,“你尽管说来,我不会告诉我大哥的。”
柴娥英望着李玉竹,虚弱着道,“三妹,当初我的病,也是你治好的。”
李玉竹微微一笑,“对呀,所以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我,我没病,我只是想回村里去住住。但是……,你大哥肯定不会同意的。”柴娥英望向窗外,这座宫苑的小花园,全被她打理成了农家菜园。
只要有空地的地方,她就种上小青菜,种些小葱。
现在天气还冷,不能种夏天的架菜,那可是她的最爱,但这里没有。
若是在镇安府,这个时候,还能吃上青豆角,可寒冷的京城,只有白菜,绿色的菜很少。
李玉竹笑道,“原来大嫂想家了,跟大哥直说就可以啊,过了年,等天气好转了,就回村去住些日子,他不会不同意的。”
柴娥英却涩然说道,“他是皇子,怎能随意在外居住?”
李玉竹握了握手的手,笑道,“住一些日子,还是可以的。”
说到可以回去住一些日子,柴娥英的眼神亮了许多。
李玉竹将她的心事,告诉给了李兴茂。
李兴茂笑了,“这个傻女人,要回娘家去,她就直说嘛,怎么还不敢的?”
李兴茂来到卧房,他安慰着柴娥英,“娥英想回去,我们便回去住些日子,只是,正月初一的祭天大典一定得参加。除夕夜宴你不想去可以推掉,这初一那天的祭天大典可要非去不可。离正月初一只有十天了,你一定得好起来才是。过了初一,我便向爹提这件事,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不同意的。”
柴娥英还是很担心,“可是你最近被皇上安排着协助处理政务,如何走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