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收到京城的加急公文,马上就赶来了村里见皇后娘娘,娘娘说殿下往村里来了,臣便寻到了这里。”李县令道,“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全,臣已派了二十名衙役去了李宅,下臣的夫人也去陪皇后了。”
李兴茂回来后,直接去了家里。
他听母亲韦氏说,柴娥英带着孩子们,来村里刘家吃酒,他已留下了一部分的护卫在李宅。
李宅那里,十分的安全。
李兴茂走过去,扶起青阳县令和李立行,微笑道,“县令大人请起,立行请起。”
“多谢大皇子殿下。”李县令和李立行回礼。
村民们全愣住了,“……”
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草民,参见大皇子殿下。”
呼啦啦,一群人吓得全跪下了。
柴娥英和姜嬷嬷,站在人群中不知所措。
还是姜嬷嬷先反应过来,她颤颤巍巍要拜下,被李兴茂扶起,“姜嬷嬷您年纪大,不必行礼了。”
柴娥英愣了会儿神,醒悟过来后,也要屈膝行礼,也被李兴茂伸手揽住,“自家娘子,不必行礼。”
柴娥英脸一红,“是。”
刚才那几个,和李兴茂高谈摘棉花挖藕网鱼的村民,吓得瑟瑟发抖,生怕李兴茂觉得,他们是在侮辱他的名号,抓他们去砍头。
一个个吓得头也不敢抬,大气不敢出。
李兴茂朝村民们笑道,“都请起吧,不必多礼了。”
村民们不敢起,仍旧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草民们失礼了,罪该万死。”
李兴茂浅浅笑道,“都请起吧,不知者无罪。”
柴娥英已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也劝着村民。
大家这才敢起身。
一个个退开老远站着,只敢静静瞧着李兴茂那里,再不敢说话。
刘家屋里吃酒的人,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全都不吃酒了,三三两两跑出来,或远或近地看着。
李兴茂往前方看去,一眼便看到刘家院中的喜色嫁妆。
他笑着道,“我是不是来得不巧,打搅你们吃喜酒了,大家继续吧。”
刘瓦匠带着两房儿子孙子孙女们,全都一起走来,再次跪拜下来,“大皇子殿下要是不嫌弃,到寒舍饮一杯浊酒吧。”
原本坐在屋中,穿着一身喜服等着新郎来迎接的刘二妞,也不得不跟着家人前来跪拜。
毕竟,柴娥英在这里吃过酒席了,她不敢不出来见李兴茂。
李兴茂笑道,“二妞出嫁,我当然要讨杯喜酒喝了。”他回头,朝跟着来的一个内侍道,“来人,拿礼钱来。”
刘瓦匠忙说道,“啊,大皇子殿下,柴……,哦不,大皇子妃已经送了礼钱。”
真是憨厚的村民,若是在宫里的人,巴不得多拿份赏钱。
李兴茂微笑道,“喜事就要成双,我娘子送了,我再送,便是成双。”
刘家人全都欣喜着谢恩,“多谢大皇子殿下。”
内侍送上一个锦盒。
李兴茂接过来,递与刘瓦匠。
刘瓦匠转身递与刘二妞,刘二妞悄悄打开来,原来是一对比铜钱略大的金麒麟。
刘二妞喜得再次谢恩。
“我到这里来,是来迎妻儿回家的,没想到,惊扰了你们家的喜庆,你们接着吃酒吧,我也去讨杯喜酒吃吃,沾点喜气。咦,宋厨娘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就不怕锅子里烧干了?”李兴茂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大厨,笑着道。
李昱的满月宴时,这位会做饭的妇人,曾去李家帮过忙。
宋厨娘回过神来,“哎呀,那一锅鱼丸子,可不要煮散了。”
她朝李兴茂行了一礼,匆匆跑走了。
她个子生得又矮又胖,提着围裙跑路,跑得歪歪扭扭的,像只摇摆的鹅。
大家看得忍俊不禁。
但当着李兴茂的面,人们不敢大笑。
李兴茂先笑了起来。
村里人才敢跟着一起笑。
李兴茂和柴娥英,带着孩子们又回到刘家院中。
李县令和李立行也跟着去了。
今天的刘家,可谓是蓬荜生辉。
当今大皇子和县令,都来吃喜酒了。
李兴茂吃了一杯酒,起身告辞时,刘家院前的路上,梁家的迎亲队来了。
梁家人看到刘家的院门里外,站着不少带刀的兵差,还有位穿着官服的人,和一位华服年轻公子在说什么。
毕恭毕敬的刘家人站在他们身侧。
梁家的喜乐队都不敢吹了,全都傻了眼,只敢远远地站着瞧。
村里的小老百姓们,哪里见过这等阵势?
刘家邻居们,发现梁家迎亲队来了,笑着跑向刘家院子,“刘老大,迎亲的来了,快拿爆竹出来!”
给刘家帮忙的一些旁支亲戚们,见梁家人傻站在路上,料想他们不知刘家的情况,笑着迎了上前,说明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