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内侍和宫女们,一起回道,“太后娘娘,他们说的是真的。”
皇上没了,但还有皇后在。
他们犯不着说假话,惹着皇后。
宇文贵妃不甘心,又嚷着道,“太后娘娘,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太后娘娘一定要严加审查,皇上不能死得不明白啊!”
太后心情烦乱,“哀家自有分寸!”
“太后娘娘!”皇后走上前,跪倒在地,“臣妾想亲自查砒霜一事!”
宇文贵妃冷笑,“皇后娘娘是想,借此包庇什么吗?”
崔皇后冷笑,“本宫谁也不包庇,本宫只想查出,给本宫下毒的人!”
太后眸光微缩,“皇后所言,何意?”
崔皇后抬头,两眼含泪,一脸的委屈,“臣妾也中了毒,在来天明宫前,臣妾正在治疗!”
说着,她将左手抬起,指着扎了针眼的手,指给太后看。
太后沉着脸,“你也中了毒?”
崔皇后道,“是,臣妾最近身子一直不好,以为是天气的原因,可经大夫诊治后,发现中了砒霜毒!好在是小剂量的,臣妾才得意活命!但臣妾不甘心被人暗害,想亲手查出那个下毒之人!”
宇文贵妃望向崔皇后,讽笑道,“皇后的脸色比臣妾的脸色都好,哪像是中了毒的人?”
“有没有中毒,岂是外观能发现的?”崔皇后瞥向宇文贵妃冷笑,她拔了几根头发下来,抬手递向太后,“人若中了毒,身体的所有地方都含有毒素,请太后娘娘明查!”
太后脸色阴沉,喊来太医院的院正,“院正!”
太医院的院正,惶惶走来,“太后娘娘。”
“速查皇后中毒一事!”
“是!”
院正接过崔皇后的头发,取出药箱中装药水的琉璃瓶,将头发泡于其中。
接着,他又拿了药丸和银勺子,将药丸碾碎后放于银勺上,连同银勺子,一并递给皇后,“娘娘将勺子压于舌下,药粉勿吞,半个时辰后再给老臣查看。”
皇后依言照做。
殿中的人,更加惶惶不安起来。
皇上中毒而亡,皇后也说中了毒?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
他们这些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宇文贵妃没说话了,眯着眼,一直瞧着崔皇后,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院正接过皇后递来的银勺,眉头紧锁,那勺子的颜色已经变了。
再看那个泡着头发的琉璃瓶,瓶中原本是透明的药水,现在已经浮了一丝丝的墨青色。
太医院院正朝太后汇报道,“回太后娘娘话,皇后娘娘确实有中毒的迹象。”
这下子,所有人的脸色,又惨白几分。
“请太后娘娘做主!”崔皇后再次在太后的面前跪下来。
太后看着一屋子的人,沉声说道,“既如此,查下毒之事,交与皇后来彻查!”
“谢太后恩准。”崔皇后拜倒叩谢。
宇文贵妃咬着唇,眼神闪烁不止。
。
凡是进了内殿的人,太后下令,一律不得出门,除了要查下毒之人的崔皇后以外。
大家惶惶不安,高一声低一声地哭着。
假哭皇上李参,真哭自的己命运。
在皇家宗人司当执事的信阳王进宫后,太后将皇上的后事,全权交给信阳王来处理。
按着辈分,信阳王是皇帝李参的堂叔。
他这一支,往上追溯,是太祖皇堂兄弟那一支的血脉。
因为离皇权较远,皇族的事务,一直都是那一支在打点。
信阳王四十岁的年纪,瘦瘦小小的个子,模样生得胆小怕事。
.
宫中,李玉玟和李玉竹还没有离开,正等着崔皇后回去。
皇帝李参忽然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到皇后宫了,李玉玟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活该”。
李玉竹却没有笑。
因为崔皇后许久没有回来,穆元修和裴慎言也不见了,她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咱们得打听下情况,不能就这么一直坐着。”李玉竹望向李玉玟,“大姐,你在宫里可有熟人?”
李玉玟在打瞌睡。
肚里的孩子渐渐大起来,她的瞌睡也越来越多,每天上午一觉,下午一觉,晚上天黑能睡到天亮。
她拿扇子遮着嘴,打了个不雅观的哈欠。
“熟人?我想想看……”李玉玟歪着头想着,“好几年了,也不知那些人还再不在原地当差。”
她想了会儿,想到几个人来。
李玉竹不放心她一人出去,陪着她去找人。
皇后宫中的人,大多认得李玉玟,没人敢拦着她。
李玉玟带着李玉竹,大摇大摆地离开皇后宫,去寻找熟人。
轻车熟路,李玉玟很快就找到一个过去打过交道的老内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