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看一眼蒙面妇人,拿着书签跑进府里后宅去了。
蒙面妇人带着侍女,跟着管事进了府里。
她似乎来过宇文府,往哪走,全程不必管事提醒。
管事看她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妇人是何方人?
宇文家的婆子,快步来到了后堂。
宇文赞正和姜太傅的家眷,在一处厅堂中说话。
婆子走进屋,朝客人们行了一礼,望向宇文赞说道,“二公子,有位镇安府来的薛娘子求见,刘管事安排她在芙蓉厅歇着。”
说着,她将书签递上。
宇文赞看到书签,脸色马上一变。
屋中的客人,有姜太傅的儿子,还有女儿姜素云。
姜素云看到宇文赞的脸色变了,目光担忧问道,“赞哥哥,那是什么人?”
“哦,去镇安府出公差时,在路上相助的一位穷妇,举手之劳的小帮助,没想到她竟记下了,想必是来谢恩的。”宇文赞收了书签,淡然一笑,“云娘不必理会,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
姜素云轻轻一笑,“是。”
宇文赞朝婆子说道,“跟她说,小恩小惠而已,不必记着了。她若是来吊唁的,带她去便可,再安排下素饭,送她出府,不必请示我了。”
婆子应了声,下去了。
宇文赞敛了心神,又和姜太傅的儿女们,接着说起事来。
姜素云望向窗外,看着走远的婆子,略有所思。
略坐了会儿,她推说有事,走了出去。
宇文赞没拦她,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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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宇文府前来吊唁的蒙面女人,正是李家的前儿媳薛氏。
她在凉州城办事失利,担心百里璜找她麻烦,悄悄逃走了。
镇安府是不能去了,而宇文赞早已回了京。
薛氏坐着宇文赞送的马车,怀揣宇文赞送的一些银两,赶来了京城。
宇文赞跟她说,她有李兴茂的和离书,就不是李家的人了,去哪里都可以,皇上不会追责。
她和丫头都不识路,宇文赞送的车夫,也不大识路。
虽然薛氏比李玉竹提前离开凉州城,但走错了路,到今日才赶到京城。
又得知宇文赞的兄长病逝了,家中正在办丧,薛氏在街上买了素服和素银首饰,前来吊唁。
为了显得悲伤哀悼,她的脸上没有抹胭脂。
不过她自认天生丽质,不抹胭脂,也能让宇文赞见了就动心。
薛氏跟着宇文家的管事,进了一座小厅。
管事安排两个婆子相陪,向薛氏道,“在下还要到府前迎客,娘子请自便,二公子马上就到。”
“你自去忙吧,不必管我。”薛氏点头。
管事安排婆子倒了茶水,便离去了。
没过多久,刚才传话的婆子,领着一个年轻的素衣女子,走进了小厅。
“姜姑娘,这位是来客。”婆子指了指薛氏。
来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娉婷婀娜,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但贵在年轻,圆润的脸蛋衬着素服,像明月一样皎洁。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冰凉凉朝薛氏望来,她清冷开口,“你就是薛氏?从镇安府来的?”
薛氏挑眉,好无礼的丫头!
她抬着下巴,傲然着道,“正是,姑娘怎么称呼?”
她的记忆中,宇文家并没有这个女子,这是谁?
宇文赞的大嫂病亡了,他大哥没有续娶,宇文赞没有娶妻,唯一的妹子早嫁了,况且,长得也不是这样的。
几个亲戚中的女眷,薛氏也见过,都没有这样的女人。
她是谁?
姜素云打量着薛氏,心中冷笑,这个年纪不小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如此傲慢?
见了她不起身,还敢用傲然的眼神瞧人?
“我是宇文赞的未婚妻,姜太傅的女儿姜素云。”姜素云也朝薛氏抬了抬下巴,比薛氏更傲气说道,“赞哥哥这会儿比较忙,没空见客,府上没有管事夫人,近来几日,我替赞哥哥见女客,有失礼怠慢的地方,还请海涵。”
薛氏的脑袋嗡了一下。
她惊愕地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瞧着眼前的年轻女人。
什么?
这是宇文赞的未婚妻?
宇文赞明明跟她说,他没有定亲,他会娶她的!
他怎么可以欺骗她?
薛氏的脸,霎时惨白一片,比她身上的素服还要惨白。
她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不,她根本呼不了气,胸内有口气堵在那里,让她呼吸不畅。
“我要见宇文赞,他在哪儿?”薛氏站起身来,目光如剑盯着姜素云。
这是姜太傅的女儿?
她记得,两年多前姜太傅的女儿还是个没长开的丑胖丫头,没想到两年多过去了,居然长变了样。
可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