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车的是匹温顺的马儿,车里只装着行李,周招弟赶起车来十分的轻松。
穆元修的骡子车在前头带路,周招弟的马车在后面随行。
果果的大猫猫,那头大花豹,远远地跟在两驾车的后面。
离开李家,又有果果的相陪,百里睿的脸上,多了些微笑。
到底是孩子,在果果的带动下,百里睿很快就忘记了烦恼事,一路上都嘻嘻哈哈不断。
路平整时,穆元修连夜赶车。
遇到阴雨天气,他们或是住店或是住农家停下休息。
果果的那只花豹,一直保持着一里来地的距离,紧紧地跟着。
他们休息的时候,大花豹除了喂饱自己以外,还时常叼回一些猎物给他们。
这一路上,他们就没断过肉。
有时吃不完,穆元修就拿到路过的集市上卖掉换钱。
如此走走停停,他们赶在了腊月底来到了凉州城的地界。
这一天,他们从早上走到下午,也没有看到村舍。
冰天雪地的,四处一片白茫茫。
眼看要天黑了,再找不到休息的地方,在雪地里过夜,果果和百里睿会受不了。
李玉竹挑着帘子,看着车外,对穆元修道,“元修,这天快黑了,咱们得找个过夜的地方休息才是,找不到村子,就找到避风的山洞吧。”
穆元修也正打量着四周,“我正在寻找。”
寻找避寒风的山洞,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一路上,入眼的只有低矮的山丘或荒原。
到天擦黑时,他们走入一片小山谷。
虽然路旁有数丈高的山坡,但谷底的寒风丝毫不弱,声音咆哮着,像狮吼一样。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穆元修看到了一处小山洞。
这山洞在几丈高的半山腰上,洞很浅,只有十几步深。
尽管这样,还是让李玉竹很高兴。
洞口拿羊毛毯子一挡,洞里生起火堆,就是一个暖烘烘的休息场地了。
穆元修喊着周招弟,两人将骡子车和马车停在山坡下的避风处。
李玉竹和周招弟一人抱一个孩子,进了山洞。
穆元修则去搬运车里的御寒毛毯。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十几匹马儿朝这里冲来。
老远,就听到马上之人高兴地欢呼,“噢噢噢噢噢噢……”
火把光,映出骑马之人粗蛮凶狠的脸,也映出他们手里森寒的刀光。
刚走进山洞的李玉竹和周招弟,马上朝山坡下看去。
“那是山匪!”百里睿朝那里望去,“他们要抢咱们的马车和钱物。”
李玉竹担心穆元修的安危,“元修,你快上来,他们要抢马车就让他们抢去!钱财没了还可以赚来!想想咱们当初可是一无所有!”
但穆元修却摆摆手,从他的骡子车里抽出了柴刀,迎上了那十几个山匪。
“他居然逞能!”李玉竹气得将果果往地上一放,“果果站好,小姑去帮小姑父!”
她从空间里,拿了一把染了巨量麻药的银针出来。
只要中了她的针,眨三下眼就会倒!
“小姑别怕,果果叫大猫猫来帮小姑父。”果果忽然拉住了李玉竹。
李玉竹一怔,是咯,她怎么忘记了一路暗中相护的豹子?
这一路上,他们在野地里过夜时,那只大花豹就靠近过来,趴在火堆旁睡着。
别说山匪和野兽了,连鸟雀都不敢来骚扰。
果果说完话,马上拿出金哨吹起来。
没一会儿,只在一里远的大花豹,飞快跑了过来。
可这时,穆元修也吹响了哨音。
他将手指放在唇间,那发出的声音远远盖住了果果的金哨音。
大花豹子跑到穆元修的面前停下了。
跑来的劫匪,吓得全傻了眼,哪里还敢上前,一个个飞快掉转马头往回跑。
“全都给我站住!谁敢跑,我放豹子咬,要不要试试?”穆元修望着那些人,大声冷笑道。
李玉竹惊讶了,穆元修搞什么名堂?
这些人跑了不是更好吗?
他居然要他们回来?
“元修,你要干什么?”李玉竹朝山坡下喊道。
穆元修朝她挥挥手,微微一笑,转身时,又冷眼看向那十几个山匪。
这些人全是骑马。
舍命逃的话,他们十二个人只会有一人被豹子咬,可豹子会咬上谁,谁也不敢保证。
这些人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回去。
这时,穆元修又喊道,“笑铁手!你若不回来,我命豹子咬断你的另一只手!”
打头的一个络腮胡汉子,听到穆元修这么喊他,更是吓着了。
那个陌生少年,怎会知道他叫“笑铁手?”
“箫善!”
就在“笑铁手”惊讶时,穆元修又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