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宿御寒忽然有动静了，云毓眼睛微微转动了下。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心口忽然一滞，接着云毓便忍着痛勉强起身。
他看了看天边，然后也顺着波动而去。
*
这边，临棘此时正坐在地上。
古倏跟他那另一个哥圣仪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临棘为了避免圣仪也发现自己，而且他是真的很讨厌圣力，所以便自己靠坐在外面大树旁托腮发呆。
发了一会呆后临棘的手便本能地往地面摸索，在摸索到了一片草后临棘便开始拔草。
这是他以前无聊时就会干的小动作。
诶？不对啊！
临棘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被自己拔了一半的那棵草，脑袋有点懵。
咋回事？自己现在也能摸到草了？
有些疑惑的临棘沉默了下后他继续拔草，想试试是不是自己真的有实体了。于是临棘开始一根根手动拔草。
段戾赶到的时候临棘还在卖力拔草。
但是段戾看不到临棘。
不过现在古羲能确切看到临棘了，在看到他坐在地上拔着草，古羲的眼皮跳了跳。
“他在哪？”段戾看向古羲。
古羲静默。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告诉段戾临棘还活着已经违背了他的原则了，现在如若再帮段戾恢复临棘的躯体，相当于干涉了世间运转，违背了圣训。
“古羲？”段戾见古羲转过身沉默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拧眉又走到了他面前。
古羲望着面前的段戾。
几息后，段戾也察觉到了不对，他凝视着古羲，道：“你什么意思？”
古羲负手而立，偏过头道：“段戾，我只能告诉你他没有完全消散，其余的，我不能再做了。”对古羲来说这种事相当于逼迫佛修吃肉，他已经破戒，不可一破再破。
“……”
“所以呢？”段戾的情绪不明。
“若天道法则眷顾，他还会有生机，他现在没有彻底消散便是证明。若不眷顾，便是命中注定，非人力所能为也。”古羲道。
段戾笑了一声，他用力压下自己的火气，尽量心平气和道：“现在我知道他活着或许就是他的生机，他在等着我这个大哥救他，若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就会死。古羲，还是说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就是为了让我等着临棘再死一次，给了希望再给我绝望，故意玩我？”
古羲沉默，然后道：“不是。”
“那就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救他，你放心，能不能救活都和你没关系。你我之间的恩怨从此也一笔勾销，如何？”
古羲负在身后的手指不由一凝。
这一次古羲的眼眸终于有了些许的波动，他看向段戾，道：“那你呢。”
“什么？”段戾不解。
“你打算怎么救他？用你自己换他？”
“这不用你管。”段戾淡淡道。
他确实打算用自己神魂献祭换临棘。左右自己也已经是这样了，段戾已注定回不去杀界，倒不如保住神龄尚小的弟弟。
他们是杀界的未来，而自己，已经到了新旧交替的时候了。
段戾对临棘这个小弟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能做到轮回多次救寒屹和云毓，这就代表他虽然某些方面傻乎乎的，但其实本质智商不低，有足智多谋的那一面。
只是还没有长大罢了。
再长大点，就能成熟稳重独当一面了。
“我可以救活他。”古羲道。
“？”段戾这下是真疑惑了，他上下打量着古羲，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古羲迎着段戾探究又有些狐疑和冷意的眼神，继续开口道：“即使你用神魂救他，他也不一定会活，杀界的力量天生带着煞气，只能做到杀而做不到救。”
“但我有一个条件。”
听到这句话段戾眼里的警觉才淡淡散去，同时冷笑了一声，他就说不会那么好心。不过这也让段戾放心了。
“什么条件，说吧。”即使让他混沌再被关哪怕几十万年，他也认了。
“听我的话。”古羲启唇道。
“什么？”段戾疑惑。
“听我的话，这就是我的条件。”古羲望着段戾淡声道。
“这可不行，我是杀界的老大，你让我听命于你，万一要是做出什么有损我杀界和弟弟们的事该如何？”
“不会关系到杀界或任何人。”古羲道。
段戾眼眸闪了闪，道：“也就是说，你又想对我做什么了？”那可能就是自己刚刚猜测的，又打算又自己被关几十万年，或许更惨的是百万年。
段戾嗤笑了一声，道：“行，只要不损及我杀界和我杀界所有弟弟们，其余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古羲静默，接着他看向了临棘方向。
古羲救临棘更多的是清楚段戾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这个小弟死，他一定会拼尽全力。而古羲，他无法看着段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