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古羲和段戾是道侣关系，所以他可以给段戾一部分本源力量短暂修复神识，换句话说就是分给了他一半的视力。
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明朗起来，包括站在自己面前漠然无情、面色淡淡的古羲。
段戾眯了眯眼，他不懂古羲的意思。
古羲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而看向了天边。他的手中凝出了一团神力，神力化成了水镜，水镜里逐渐出现了一些画面。
便是临棘如何自尽散魂的始末。
这是古羲用神力回溯知道始末后凝结而成的，就是为了今天。
他很清楚段戾的性格。
他们之间本已裂痕渐深，他不想再多一件事让段戾误会于自己。
第141章 段戾差点打死云毓
画面很快便在水镜里显露了出来。
段戾冷眼望去。
这些画面是从临棘下界找到云毓和寒屹时开始的。当看到云毓和寒屹时，段戾的眼眸微凝，他显然是没想到云毓和寒屹这两只崽子还活着。
他一直以为这两个小弟弟也死了。
因为段戾并未找到他们的残魂，哪里想到竟在这个世界里。
段戾那诡谲的冷眸划过了片刻的涟漪。
没有什么比看到还有幸存的弟弟更让他心情好一点的了，就好像是沉在黑暗里看到的一缕光芒。
不对，段戾余光瞥了古羲一眼。
他不明白古羲为何给自己看这些，以古羲的性子在知道这些他绝对会做什么，至少会插个手。他又怎么会堂而皇之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且让自己看到？
古羲并没有任何动静，一直看着水镜。
段戾眉头微皱，他不太懂古羲在卖什么关子，也收回视线重新望向了水镜。
水镜里，临棘杀了圣孞好几次。
见到这幕，段戾背在身后的手指转动了下，这是他心情很好时的表现。
但后面段戾的心情就轻松不起来了。
临棘在水镜里杀了圣孞几次，也杀了焚清几次，为的就是救云毓和寒屹。事情发展到这段戾已经猜到后面了。
无非是圣界的人又来插手等等。
所以说，临棘是被圣界的人所害的？他感受到临棘出事难道是被圣界重伤了？
想到这段戾眼眸划过了一丝暗色。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临棘发生了什么，是重伤濒死还是……不过令段戾稍微能冷静一点的是他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临棘的残魂。
没感受到残魂就代表临棘应该没有死。
因为他要是死的话，这个世界必定会有他的残魂，段戾不可能感受不到。
水镜里的一幕幕的画面快速而过。
很快就到了云毓和寒屹恢复记忆，在这之后云毓和寒屹临棘的态度开始急转直下，看到这一幕段戾眉头微皱。
直到——
他看到云毓彻底恢复前世记忆看着圣孞遗体让临棘解开情根。
临棘不肯，或者说那时候的他还没记忆。
“啪——”
水镜里云毓重重给了临棘一巴掌。
再然后就是云毓质问临棘，临棘咬着牙回‘我不知道’。接着就是云毓让临棘给圣孞跪下，但临棘死也不肯。
画面里，临棘鲜血直流，任凭一次次重击，腿部伤痕累累就是不弯一下膝盖。
段戾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的表情和眼神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但古羲能够感受到，段戾动怒了。
这个画面过去后便是寒屹出现。
他带走了临棘。
再然后就是寒屹也对临棘动手了。
他看着临棘被拷问，搜魂。从一开始的委屈痛苦难过到了最后的沉默。但他还是没有解开情根，一直等到圣孞和焚清彻底死了对云毓他们没有威胁后才终于松口了。
“还你们了。”这是临棘最后说的话。
他自尽散魂了。
神魂湮灭，永远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水镜到此结束。
段戾没有任何反应，他依旧负手站在原地，和刚刚并无不同，仿佛没什么感受。
那个眼神和表情看着也没什么变化。
古羲也没有动静，他站在原地也陪着段戾。过了不知多久，天都已经从阳渐渐转阴，段戾终于开口了。
他平静道：“解开结界。”
古羲看向段戾，似要说什么，但在看到段戾那双眼睛后，古羲最终抬起了手，结界瞬间消失。而在结界消散的那一瞬，段戾也顷刻消失在了原地。
古羲望着段戾的背影。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神色不明，最终他也消失在了原地。
*
蓬莱仙山。
一身红黑法袍的云毓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座仙山，他手中持着自己的本命剑厄塚。有血顺着手剑柄滑落，仔细看还能发现云毓那握着剑柄的手略有不稳。
云毓的手受伤了，如若换成常人现在恐怕都已经握不住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