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御寒则环住了临棘的脊背。
对什么事情都心存疑虑是宿御寒已经习惯的思考方式。
越是面对大事时,宿御寒反倒越是冷静。
他会冷静的分析此事发生的原因。
上次面对顾蕴时也是如此,他想留下顾蕴是想看看他身上到底有什么谜团。那时候宿御寒就已经发现不对了,但云毓杀了他。
至此,线索断了,但宿御寒却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什么人或者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想要杀了临棘。
或者说是在针对临棘。
之前宿御寒顺着顾蕴意思同意与他结为道侣,主要就是这个原因,再来就是避免再出什么新的不可预知的东西。
倒不如就顺着这个线索追查下去。
但最后结果还是如此。
不过宿御寒隐约有种感觉,即使云毓不动手,他也查不到什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环在你周围,但你根本就抓不住。
但没事,他会慢慢梳理清楚。
他还是更倾向于站在临棘这一边。除非,这些感情真的全都是假的,把宿御寒所有对临棘的坚持都彻底推翻。
想到此宿御寒也微微抱紧了临棘,道:“所以临棘,这次听我的话,让我帮你修复元神,解开情线并亲口告诉我,你没有骗我,我对你的信任是值得的,好吗?”
临棘手指一紧。
没有等到临棘回答的宿御寒声音倏然沉了下去,声音加重道:“临棘。”
“好。”临棘低声道。
*
现在的宿御寒其实很乱。不,应该说他一直很乱。他就像是一根快要崩裂的弦,弦身已经在颤抖,根本撑不住多久了。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指证临棘。
包括自己心里的感觉。
明明之前很淡,但自从看到临棘杀了那个佛修的一幕,宿御寒总是寝不能寐,一直望着漆黑的天幕。
宿御寒思考了很久很久。
其实宿御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很复杂,五味杂陈的感觉。复杂中又带着丝丝恨意,他不知道这个恨意是对谁的。
因为一面对临棘时就有,且越来越浓重。
但宿御寒没有失去理智。
他一直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到底是他本身对临棘的恨意和杀意,还是情线所带来的。
宿御寒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索性明日他便可以帮临棘修复元神,到时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与此同时,临棘也在走神。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该走吗?如果走的话,想起小寒对自己坚信的态度,临棘又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
要不他给大哥用魂力传送一下信息?
临棘眼眸登时一动。
他怎么没想到呢!自己可以传递消息给兄长,告诉他自己在这里。看看是否能在自己魂力耗尽前救自己出去。
即使最后真不行了,自己可以残魂转世。
顶多就是重新修炼再回去。
虽然很难,但对临棘来说也不是太难以接受,是目前唯一的两全之法了。这样既可以还自己清白,也不会彻底的死,因为兄长有办法送自己转世。
说做就做,临棘立马从床上下来。
可他刚要出门就看到了走进来的宿御寒。宿御寒望着急色匆匆,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的临棘,道:“这么晚,想去哪里?”
临棘抿唇干咳了声,道:“看月亮。”
“是么?”
“嗯。”
“临棘。”宿御寒一步步走了过来,道:“告诉我,想去哪?”
临棘沉默。
“你想偷跑?是吗?”宿御寒凝视着临棘眼睛。
“没有!”临棘回道:“我没想跑,整个宿家都是你眼线,而且我若跑了也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只是想出去放个烟花,有点闷。”虽然临棘确实动过逃跑的念头。
但他也不想背着这个误会离开修真界。
以前没办法也就罢了,现在既然能两全,临棘还是想解释清楚的。
他等着云毓那瘪犊子给自己赔礼道歉。
听到临棘这个回答宿御寒黑色的眸子才淡了几分。他微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恢复理智,淡声道:“想怎么放?我陪你。”
“行。”临棘大方同意了。
他给大哥传递消息的方式就是用魂力凝成灵光放出去,在别人眼里其实就是在放烟花。
宿御寒在一旁看着临棘蹲地上捣鼓东西。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非常的熟悉。
临棘在捣鼓完手中的灵符后,伴随着临棘魂力和本命剑剑意的力量就冲上了天,灵光瞬间炸开,淡色的光如萤火虫般四落,在这漆黑深夜中显得格外的美。
宿御寒看着那灵光逐渐入了迷。
他的脑海倏然闪过一些其他的片段。自己用剑挽了几个剑花,剑花倏然化成一道道剑光冲天而起,灿烂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