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临棘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他又折返回来,道:“对了,你不是要合籍了吗?你那个未婚道侣……唔,你不陪着他吗?这秘境那么危险。”
有云毓一个就已经够难办了,现在他俩一起守着,更加雪上加霜,临棘觉得自己压根没机会逃跑,插翅难逃。
“他已不是我未婚道侣了。”宿御寒平静道。
“分了?”临棘好奇道。
“嗯。”宿御寒拿起茶碗抿了口茶水。
“分的好。”临棘拍了拍宿御寒的肩膀,道:“那小子我看着怪怪的,分了对你不是坏事,没准哪天就背后给你一刀。”
宿御寒淡淡瞥了临棘一眼。
临棘一顿,他显然也想起自己曾背后给宿御寒捅过刀子,这话由自己来说似乎有点不合适。这让临棘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他转移话题掩饰尴尬,道:“那我走了哈。”
“嗯。”
之后临棘就逃也似的撒丫子跑了。
宿御寒望着临棘的背影,眼睛不由划过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但笑过之后又望着茶碗,眼神幽黯。
*
太虚秘境的黑夜比起白昼要长一倍的时间,所以这个黑夜就更加绵长。
古倏依旧站在他的桃花林里赏月。
只不过他身侧的茶早已不是茶,而是酒,酒坛散发着清冽冷香的味道。这是古倏自己亲自酿出的酒,他以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酿一坛酒,然后封存在酒窖。
但古倏还从未喝过自己酿的酒。
这算是第一次。
冷风拂过,淡色的桃花瓣吹落在古倏的身上,这个画面其实有点美,如果临棘在的话可能会目不转睛地看好一会儿。
他第一次被古倏吸引就类似于这一幕。
是的,临棘第一次关注古倏不是因为系统说他有可能是男主,而是被古倏的气质和美色所吸引。后来在知道他有可能是男主后临棘才主动出击跟他交朋友。
只不过后来临棘就遇到了云毓。
再然后就是宿御寒。
在这之后古倏就被临棘给忘到脑后了。
古倏望着天边冷月,耳边则是刚刚古榆他们的话。这些话在古倏脑海里不断回旋,但最后古倏还是闭上了眼,他的意念顷刻间击碎了这些话,脑海也恢复了平静。
他并不想伤害临棘,无论是什么理由。
古倏微微睁开眼,他负手而立,思绪则渐渐飘到远处。
他想起了自己很久前做的那个梦。
那个梦很奇怪。
在梦里,古倏是五六岁小孩子的模样。他正在自己后山艰难握着剑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某个剑招。可这时画面一转,一股邪冷的力量闪过,古倏瞬间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抓住。
古倏被对方扣住了喉咙。
可古倏分明记得自己幼年未发生过这事。
“小崽子,你——”
对方刚开口还未说完,他的手臂就倏然被击中,紧接着一个身着白衣貌如谪仙的男人出现。梦里的自己被对方救了下来,喊了声兄长。
那人冷淡应了一声。
而之前抓自己的那个黑紫衣袍的人则甩了甩被击中的手臂,然后冷笑一声就跟梦里的兄长打了起来。
但是最后没有敌过。
古倏亲眼看着那人被‘兄长’锁在禁地。
年幼的古倏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疑惑地看了看兄长,又看了看那个狼狈的男人,依旧安静地站在那。
黑紫衣袍的男人朝‘兄长’吐了口吐沫。
“古羲,你凭什么关我?嗯?”
“你涂炭生灵,罄竹难书。段戾,这是你该受的惩罚。”古羲淡声道。
男人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大笑出声。他笑得差点都要背过气去,等笑完后他才瞥向古羲旁边的小孩,勾唇道:“小崽子,你哥脑袋有病,赶紧带他去找大夫看看吧,别到时候传给你。”
小古倏懵懂,他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古羲脸色一冷,他看着段戾,冷声道:“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吗?”
“不知悔改?!我倒要问问你古大圣人,我做什么了?!”段戾那双血眸寒冷极了。
“你杀了几十位已得道且有功德在身的人。”
段戾确实杀了他们。
这些人都是各大仙门德高望重的人,且各个都修的是圣道。为人咋说呢,在修真界各个都名声极高,而且一心正道。
可段戾却杀了他们,手段残忍。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了?他们要杀我,我总不能站在那让人砍吧?怎么?许别人杀我不许我还手?这是什么道理?”
“你修习杀道,还是上古凶兽混沌,他们对你出手只是怕你危害苍生,实乃龚行天罚,并无其他恶意,你不该杀了他们。”
“杀我就是替天行道?有意思,老子做什么了?”说到这段戾似是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你指的是我当着你的面烤了一只兔子?还是上次杀了一只野鹤吃?你知道你的同门为何追杀我吗?因为那天我烤了一只鸡被他看到了,你说多有意思,鸡都比我段戾的命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