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棘看着手中的野菜，陷入沉思。
“放下。”
临棘听命令地立马把自己抓着的野菜放下。
古羲缓缓收回了目光。
当他不再看自己临棘才微松了口气。他继续趴在河边休息，在看到河边那游动的鱼儿时，临棘喉咙滚动了下。
他本能伸出手。
可在他伸手的那瞬间临棘感觉自己又被锁定住了。
临棘机械地抬起头，正好跟古羲的目光对上。
“……”
临棘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并勉强解释道：“我就是，看它们可爱，想摸摸。”
古羲没有说话，只望着临棘。
临棘默默地转过了身，选择背对古羲。
【咔咔咔……】
【你怎么了？】临棘疑惑道。
【我有点忍不住发抖。这个人好严厉，让我想到了我的教导系统。】
【确实，挺严厉。】临棘很认同系统的话。
幸好，古倏不是这样。
不过身上那股冷肃的气质还真像。
想到这临棘偷偷转过头瞄了神秘人一眼，然后道：“对了前辈，晚辈斗胆开口，想询问您一件事。”
古羲看向临棘。
临棘轻咳一声，继续道：“晚辈有一好友名唤古倏，不知前辈与他有什么关系？前辈……是古家哪位长辈吗？”
古羲却淡淡重复道：“好友？”
“啊……对。”
“背后下手多次的好友吗？”古羲平静道。
临棘脸色蓦然一变。
古羲看着临棘那瞬间戒备的身体，语气平淡道：“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但是，世间皆有因果，莫要自误。”
临棘沉默。
气氛沉寂了良久，临棘忽然起身。
“此事……晚辈其实有难言之隐，但无论如何，晚辈的确伤了他。既然今日前辈在此，晚辈在这里道个歉，前辈代古兄受了吧。”说完临棘便郑重地行了个礼。
古羲的眼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他看着临棘，眼神划过几分意外的情绪，似乎是没想到临棘会如此。
等临棘行完礼后就发现对方一直看自己。
临棘被他看得毛毛的。
“前辈？”
古羲收回了审视的眼神，缓缓道：“知错就改，为时未晚。”这次他对临棘的语气比之方才要柔了些。
临棘一脸受教的模样。
其实临棘更多的是眼前这个人再断自己一指，或者说比那个还糟。当然，他道歉也是诚心的，临棘的确对不起古倏，这毋庸置疑。
“可念过什么书？”古羲看着临棘。
“啊？”临棘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跑到这方面了，于是抿抿唇，道：“唔，不多。”
古羲给临棘出了几道题。
“……”
最后临棘自然是没有回答上来，他要是能回答上来，上次云毓让他念书他就能念出来了。所幸这个人也没有计较。
“过来。”古羲对临棘道。
临棘走了过去。
“几岁了？”古羲问道。
“快九百岁了。”其实临棘已经八九千岁了。
当然，古羲也清楚。
但在古羲看来临棘仍旧是个小娃娃。他轻抚了下临棘的头，启唇道：“日后，戒食，戒欲，戒嗔，戒念，终有一日会修得正果，莫要被执念牵绊，误入歧途。”
【啥意思？】
【他意思是以后宿主别吃东西了，也别有欲望，也不要有任何的执念，一心修炼就可以修得正果的。】系统这次听懂了。
【那我还活着做什么？】
【宿主这样的想法是修不成正果的。】
【本来也不想修。】对临棘来说，这样活着也没啥意思。无情无欲，天天跟个行尸走肉似的重复修炼，想想就绝望。
当然，临棘说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他望着对方，一脸崇敬道：“谢前辈教诲，晚辈受教了。”
古羲看向临棘的眼神愈发柔和了些。
他来之前其实想过要不要杀了。在见到临棘后发现他身上业障不多，也就是没有造什么杀孽，所以古羲才打算放他一马。
现在见他如此听教，古羲对他倒多了几分满意。也可能是与性格暴戾的段戾做对比，临棘的听话和乖巧就显得格外难得。
这个孩子与他想象的不同。
他并不桀骜不驯，也没有暴躁易怒，更没有浑身充斥着杀欲，见谁都想来几刀。
古羲并不知道临棘有一个极大的优点。
那就是嘴甜，而且认错速度极快。
至于改不改另说。
“对了，晚辈斗胆再问问前辈。前辈是古兄的父亲还是祖父什么的？”
“这个你不必知道。”
“是晚辈冒昧了。”临棘自责道。
“无妨。”
可能是临棘的乖巧让古羲有些喜欢，所以临棘获得了一个代步工具。一团灵云出现在了临棘面前，临棘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