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想想。”
栖魔门眼线遍布,而且冼郁之近日为了寻江无尘,已经将他可能去的地方掘地三尺,不久,就知道江无尘曾去了醉味楼。
冼郁之此时已然憔悴了许多,思而不得的痛苦狠狠的鞭挞他的心,他知道,江无尘容不得欺骗,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是他自作自受。
冼郁之眼中蒙上了一层杀伐的阴翳,除了江无尘的行踪,他漠然不关心其他,御剑疾行至醉味楼,却发现,人去楼空。
冼郁之猛然怒火上涌,见不到江无尘的愤怒连带着对夜将芜孙家之事处理不利索的迁怒一齐上涌,劈剑运灵正欲向醉味楼砍去,被一把飞剑一下子拦住。
铛——
“夜将芜!”冼郁之眼中迸发出猩红的光,气急败坏三两步飞身向夜将芜挥剑,魔气暗涌,夜将芜心中一惊,飞速侧身躲过。
利刃从夜将芜身侧擦过,留下一条又细又深的伤口,冼郁之突然停下动作,怔怔的看着夜将芜,眼中的杀意,也慢慢退散。
“对……对不起芜叔。”冼郁之心中清楚,如果不是夜将芜瞬间反应迅速,结果必然是一剑穿心。
夜将芜再怎么说,是他儿时敬重的人,况且夜家两兄弟从栖魔门建立开始就忠心耿耿,灵力强大手握魔兵却毫无逆反之心,冼郁之断然不该对夜将芜痛下杀手。
冼郁之此时内心空荡不安,他迫不及待的想见江无尘。
“最近,灵力又涨了。”夜将芜对于突如其来的意外并没有太过激烈的表情,他忧心忡忡的拍了拍冼郁之的肩,进了醉味楼。
第四十章 番外一 一见倾心(淮月篇)
“不过如此。”
一人负手立于山上,一言不发的望着山脚下那片火海,一袭绣着栖魔门血莲的黑衣猎猎作响,稚气未脱的表情中,充满了不言而喻的嘲讽,听人如此戏言,脸上微微浮现笑意转身,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赫然是一眉目不羁,长发飘逸的青年,他同样穿着一袭绣着血莲的黑衣,但他的衣饰,稍微繁复些。
冼淮收回了嘲讽,面目复杂的看着夜将芜,虽然他是继承栖魔门的人选,但栖魔门的继承者众多,他从来得不到冼忱的关注,不像夜将芜,因为哥哥夜将荒的缘故,从小备受冼忱垂怜,而这样骄傲的人,选择了做他随从,背着冼忱一起使计,灭了江湖五大仙派之首——寒山道。
这场战役关系到栖魔门的未来,胜,则奠定教主之基,败,则身败名裂择亡,因为冼忱,容不得败兵。
而他们成功了。
“冼淮,寒山道有一女徒跑了,追吗。”夜将芜一眼就看到山下一形色匆匆的女人,那女人夜将芜总觉得有些眼熟,思来想去才想起来那是寒山道所谓的“天选之女”,往日他一时兴起多了解了这个女人,如今看她这幅狼狈模样,心中的兴趣顿时烟消云散。
冼淮飞身下山,朝着那仓皇身影追去。
拔剑运灵,三两步就闪至那女人面前,看她一脸惊愕,正要挥剑斩了他,突然一白色身影从中飞过,一剑挡住了这一击!
等冼淮看清那人,彻底怔住了。
白衣翩然,眉目清秀,眼中似有柔情,就连嘴角的一抹笑意,也会让人看着不自觉的沉沦,微风拂过,吹散了他身上恬淡的茶香,冼淮心中一动,持剑正打算与他对峙的手也不自觉放下。
但他的温柔,在那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等落回他身上的时候,明显掺杂了一些“正道之人”的怒气。
“女眷而已,何必苦苦相逼。”
冼淮的脸上浮现了玩味的笑,“你可知,她为寒山道之人,即便我不杀她,整个仙派,怕是容不得她。”
寒山道虽为五大仙派之首,但那掌事的早已得罪了其他的四大仙派,冼淮就是料到寒山道无人应援,才敢私自下计灭了他们。
“寒山道如何与她无关!”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是何人,我就放了她,不然,即使你现在救她,我也会设法置她于死地。”冼淮抬剑顶了顶他干净的下巴,看人一脸窘迫的微微扬头,露出弧度柔和的脖颈,心动。
“……江观月。”
冼淮心下了然,居然是仙风阁的人,难怪不沾一身烟火气,收了佩剑,转身离去。
“那个女人呢?”
“跑了。”
“跑了?”
“嗯,跑了。”
冼淮全然没注意,自己一脸春心萌动的表情,被夜将芜全然收在眼底,而我们百花丛中过的夜将芜,对他如此痴迷一个人,默默表示了深深的鄙夷。
江观月偶然路过,本看着那女人生命垂危下意识的出手相助,结果被人调戏了一番不说,等冼淮走后回过身想安抚那女人,谁知她不知何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