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了今日“晨会”,周年年打算去一趟宁寿宫来着。
却听到外边小太监通报陆令羽来了。
她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拿了一副绣面,冷冷淡淡的,见他进来,也不行礼,就这么坐着,看他一眼,便低下头看着绣面。
陆令羽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啥,见她这样竟有些心虚的感觉。
他走过去,挨着周年年坐下。
“爱妃,这是做什么呢?”这不是明知故问。
周年年依旧不理他。
“哟,做女红呢?朕从不知爱妃竟会做女红!”只是这绣面上的,绣的是鸭子吗?
周年年还是没理他。
“咳咳,朕刚下朝,肚子有些空空。”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周年年就是不理他。
陆令羽面上一沉,站了起来,“既然爱妃不想和朕说话,那朕就不碍爱妃的眼了。”
说着抬脚就要走。
周年年顿时抬起头来,将手中的绣面扔过去,砸到了他背上掉下来。
“陛下若是走了,便再也别来长乐宫了!”
陆令羽憋住笑,一回头,就见周年年下巴微收,撅着小嘴,幽怨地看着他。
他顿时大笑,“朕不走,朕就陪着爱妃,可好?”
周年年嘴角翘起,“不陪别人了?”
“只陪你!”
“年年,朕真的饿了。从起床到现在,可什么都没吃呢!”陆令羽笑道,他将地上的绣面捡起来,递给周年年,他的爱妃可真有趣。
周年年接过绣面,扔到榻上,“素心,快去将本宫吩咐的热着的鸡丝面端来。”又看向陆令羽,“早早便做好了,一直在灶上热着呢。”
陆令羽笑得更加开怀了。
两人吃着面,只是周年年时不时咳嗽一声。
陆令羽关心道:“身子还没好?”这都多久了,之前他怕她伤心便没说,便是年年穿得多,可也明眼看着清瘦了。
周年年摇摇头,“也就是偶尔咳嗽两声,没什么大碍的。况且,太医开的药,还一直吃着呢。再养些时候便会好的。”
为了看起来瘦些,她连肉都不敢多吃呢!
见他脸色仍不好,周年年打趣道:“难不成,臣妾身上这病好不了,伺候不了令羽哥哥,令羽哥哥便要弃了臣妾不成?”
“胡说!”陆令羽瞪眼,他只是遗憾,这美人在前,却无福消受罢了。
就是让你只能看不能吃!
周年年笑得乖巧,“快吃吧!”
宁寿宫里,太后正吃着早膳。
“皇上去长乐宫了?”
秀嬷嬷在一旁布菜,“是的,下了朝便往长乐宫去了。”
太后点点头,放下筷子,“他心里有年年,是好事。可是啊,哀家心里总是不放心。”
秀嬷嬷笑道:“贵妃娘娘对您的孝顺,您看在眼里,有什么不放心的?”
太后摇摇头,“那孩子憨厚,许是哀家在她边上念得多了,她满心满眼里,都是令羽。若是要她在令羽与哀家之间做一个选择,她不见得选哀家。”
“要防患于未然啊!”
她叹声道:“而且,她之前受了场罪,这不知何时,才能怀上令羽的孩子。没有这个外孙,周家始终没有保障。”
“哀家必须得想办法,再图谋。”
她似乎想到什么,“最近,皇上新晋封了一个如贵人?”
秀嬷嬷闻弦而知雅意,“之前选秀时,皇上曾多问了几句,说起来也是缘分,那位长得竟与贵妃娘娘有几分相似。”
“天下这么多人,有两个长得相似也不足为奇。她们还能是姐妹俩吗?”太后笑着说到此处,却突然一顿。
“那如贵人,是五品员外郎祁家的?”
秀嬷嬷不明白太后问这个做什么,“正是。不过是继室之女。原本,该选秀的应该那位原配的女儿,不知为何成了如今这位。”
“秀嬷嬷,你去帮哀家做件事。”太后的声音低了下去,“去查查,如今这位祁夫人是哪里人,又是什么时候嫁给这个员外郎的。”
秀嬷嬷跟了太后多年,这番话下来,哪里还不明白太后的疑虑,诧异道:“娘娘,这不可能吧?”
“哀家也只是怀疑,毕竟,哥哥的性子你也知道,早年间,沾花惹草的事做的不少。哀家也只是担心……”
秀嬷嬷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去查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年关。
周年年身为贵妃,需要受命妇朝拜,从初二到十五,就没停过,因此这个年过的,累得很!
然后她就借此又“病”了一场,还直接免了请安。自己躲在长乐宫里“养病”,逍遥自在。
这一养,就到了快开春的时候。
周年年长乐宫的院子里摆了张躺椅,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让素英给她染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