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年连忙扶着他坐下,“你的伤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姜钰表示无碍,他看向桌上,“这是你做的栗子糕吗?”
闻到熟悉的栗子糕香味,他挤出一抹笑,“倒是许久未吃了。”说着,便捻起了一块,吃了起来。
周年年眼泪闪烁,“姜钰,你不该回来的,你若是不回来,你就会有机会东山再起,你那么聪明,姜鹤她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姜钰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味栗子糕的味道。
“姜钰,这两杯酒,我们一起喝!”她说这,便将两个杯子中的酒混合。
“大不了,一起死了就是了!”她梨涡顿现,笑得一如初见时那般。
姜钰制住她要拿起酒杯的手,眼眸温柔,“朕可舍不得你陪着朕一起死。”
“年年,你恨朕,对不对?”他摩挲着周年年的手,“从朕将你囚禁在马车里,你就开始恨朕了。”
“朕限制你的自由,逼你嫁给朕,伤害你的亲人朋友,你早就恨朕了,对不对?”
周年年脸上的笑意一僵。
“姜钰,你在说什么……”
姜钰垂下眼,“但是你不知道,这半年来,朕有多么的开心,朕这辈子从未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光。”那样平淡又简单的幸福,他渴求了那么多年,即便只是一场骗局,他也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沉溺其中。
周年年的脸色终于冷漠了下来,看来戏眼砸了啊。
“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什么时候?大概是在那天早上醒来,发现她也回抱着自己的时候吧。
他爱的年年,从不是轻易妥协之人,早在她想尽办法逃离地下室的那一天他就明白了,又怎会真的放下一切芥蒂专心爱他呢?
他心知肚明,可任由她将戏唱下去。
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将她留在身边而已,即便那些爱全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饴。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对他的恨,已经深到如此,到了,要他命的地步。
姜钰的嘴角,鲜血渐渐溢了出来。
“你既然猜到了,为什么还要吃?”周年年的目光,从他嘴角的鲜血移到了桌上的栗子糕。
“这是你给朕做的栗子糕,朕自然要吃。”那是她亲手做的栗子糕啊,是他黑暗人生中照亮的第一束光。
周年年却突然觉得无比的愤怒,她将那碟栗子糕挥到了地上,栗子糕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动吗?姜钰,你从来都知不知道爱一个人该是什么样的!你所谓的爱都是为了你自己!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动作太大,同时挥开了握着她手的姜钰,被这力气一推,姜钰本就不稳当的身体立刻摔到了地上。
周年年却忍住没有看他。
她至今坚信,若不是那一日她妥协,姜钰是真的会杀了周嬷嬷和夏亦津。
只冲这一点,她就永远不可能原谅他,更何谈爱上?
姜钰倒在地上,眼中似有走马观花,腹中的疼痛就如当年在紫极殿外的假山之中。
是啊,他从来不懂得如何爱人,所以才会伤了她。
可是若回到当初,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
“年年……”他喃喃轻语,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细缝,阳光从细缝中洒进来,照在姜钰的脸上。
好暖和。
姜钰抬起手,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他躲在昏暗的假山之中,等待着死亡。也是这么一束光突然闯了进来,栗子糕的香味充斥了他的鼻腔。
这一次,他终于抓住了那个蓝色的衣角。
“年年……别离开我……”
“当前攻略进度:100%。”听到提醒声的那一刻,周年年闭上了眼,眼泪瞬间滑落。
大魏肃义三十三年,沧国进犯,皇二十四子淮王钰奉命前往防城抗敌。淮王暴虐,于防城外坑杀沧国大军二十万,无一活口。
帝怒,命皇三子持圣旨至防城,押送淮王回京听候发落。淮王斩三皇子于马下,拒不受捕,集大军,兵指都城。
四月,兵临城下,淮王逼宫弑父。六月初一,淮王登基,史称肃武帝。
肃武帝一生,长于微时,心性极端。肃义三十二年被封淮王至肃武二年,三年前,杀伤无数,百姓苦不堪言。然。其在与沧国、凌国两战中留下的威名,使沧国、凌国百年不敢来犯,使大魏境内百年祥和。
肃武帝精通军事、民生创新,研发玻璃、水泥、火炮等物,开采多种矿山等举措,大大提高了魏国军事实力、经济水平,为后世大魏最先开展工业化进程奠定基础。
肃武二年,南城林威起兵,帝亲征,留汝阳公主守都城。汝阳公主于先帝朝时名声在外,后集结贵族势力,文官武臣,织罗网于都城,围杀武帝,百姓叫好。皇后周氏,一道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