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妙,她的精神非常好,但身体却出现恶心、想吐的晕船反应。
周年年无奈,只好去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
这会船已经离开了宣州,进入了大江。
宽阔的江面水波粼粼,橘红的夕阳挂在远处的天空上,阳光照耀在水面金光闪闪。
美景如画。
周年年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波澜壮阔的自然景色了。
那座四四方方的牢笼,关了她太久。
周年年眨了眨眼,那个决定,虽然冒险,但一定值得。
想着还要去前边龙船吃晚宴,周年年换了身衣裳。
她估摸着今晚是回不来了,既然如此,不如好好打扮一番。
老实说,她也不明白穆阳州怎么想的,想法设法把竺心兰弄进宫了 ,但至今还未曾召她侍寝过。
不但如此,他已经许久未有临幸其他嫔妃了。
周年年这边,因为她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各种借口的,两人也许久未曾亲密。
但看今日这架势,怕是躲不过了。
行吧,晾了这么久,多少干净了些,将就用用就是了。
她打扮得美美的,往前边龙船去了。
她到的时候,穆阳州还在和大臣谈论政事,她只好先到后舱去。
穆阳州南巡可不是真的为了游山玩水的,该完成的政事一样得完成,都城里的折子每日都会有专人快马加鞭送过来。
这一路上,穆阳州得视察南边民情,得召见沿途官员,一桩桩的都是要紧事。
等了一会,穆阳州才让人叫她过去。
“等久了吧?”他伸出手。
周年年把手放进他手里,见他一脸疲色,“陛下要不要先休息会再用膳?”
穆阳州摇摇头,“先吃吧,免得你饿着。”
他让周年年点完菜,又加了几道,吩咐下去了,还让陈力安排两个乐姬。
“说是曲儿唱得很好听,和乐府司里的那些不同。”
等人开唱了,周年年明白了,这种南方小调有点像是吴侬语,咿咿呀呀的倒也很适合这江南之景。
有酒有菜有音乐有烛光,外边是绝美的江景,只看这场景,倒是很浪漫。
穆阳州今晚格外温柔,与她说话时轻声细语不说,还主动给她夹菜。
不过,等到了夜里,他就露出了本性。
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积累全都发泄出来一般,周年年累得快不行了,他还不肯结束。
最后周年年实在受不住了,鼓着气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穆阳州愣了半晌,却没生气,而是大笑了出来,声音越笑越大。外边的陈力都忍不住想进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年年,你真可爱。”穆阳州趴在周年年耳边道。
“……”这人,越来越有病了。
这晚过后,穆阳州也不放周年年回去了,就让她待在龙船上,直到三天后,船队到了扬州。
陈力来禀报,“月嫔娘娘求见。”
穆阳州搂着周年年描画的动作一顿。
感受到他的迟疑,周年年轻笑,“月嫔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吧。”总算来了。
她回首看穆阳州,“总不能人家巴巴地来一趟,就这么把人撵回去吧?”
“你不生气?”穆阳州问她。
“不生气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状似无所谓的样子。
她这般不在意的态度,穆阳州反而不高兴了。
他一不高兴,脸色就沉了下来。
周年年只当没看见的,兴致昂扬地看着走进来的月嫔。
竺心兰被引着进来,看见穆阳州脸色沉沉,还以为是俪妃惹了他生气,心中一喜。
这些日子她在宫里也听多了与俪妃有关的传言,知道她为人善妒,最讨厌她与皇上相处时有其他嫔妃打扰。
穆阳州这般生气,肯定是因为她求见俪妃不高兴撒泼了。
嗤,这周年年也真是,哪有男人会喜欢女子小气嫉妒呢!
竺心兰行了礼,扬起一抹笑(可惜被面纱遮住了也没人瞧见),“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嫔妾打扰了俪妃娘娘与陛下相处,俪妃娘娘不高兴了?若是俪妃娘娘不喜欢嫔妾,嫔妾离开便是。”
她委屈的眼神在周年年与穆阳州身上来回转。
这人,明明不高兴的是穆阳州,却非要说是她不高兴,周年年无语,正要开口,穆阳州却先出声了。
语气硬邦邦的,“你来做什么?”
竺心兰懵了,这展开不对啊!穆阳州怎么能这么和她说话?
她来做什么,她之所以来,自然是因为南巡至今,他都没有召见过她,却留俪妃在龙船上三天!
竺心兰不想被周年年耻笑,红了眼眶,柔声道:“陛下之前夸嫔妾琵琶弹得好,说想听嫔妾弹那曲《秋月吟》,嫔妾练了许久已有所成,便想着让陛下鉴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