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的计划,她成功了!
竺心兰眼中全是疯狂之意。
故意用簪子扎马使马受惊的法子虽然惊险,可收获却是巨大的。
静太妃一直因为“生育”之事刁难她,穆阳勋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不照样没有拒绝静太妃要给他纳妾之事?
母亲流泪说着“都怪我,没能将你生得健健康康”的一幕深深被印刻在她的心里。
笑话,不能有孕,就一定是因为她的问题吗?这么些年,看过的太医也不少了,可有谁真的说过是她身子有问题?万一有问题的是穆阳勋呢?
可静太妃却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她头上!
那好,那她就将自己不能有孕的事给坐实了好了。
只需要出一场意外,她就再也不用面对静太妃的指责。
更是可以借这场意外,试探一番穆阳州对她到底还有没有情意。
想到坠马时,穆阳州不顾一切接住她的模样,竺心兰笑了。
他心里,果然还有她。
紫极殿外,等太后并静太妃走了,周年年才进去。
她才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太后霉头,那不是上赶着找骂吗?
进了殿内,穆阳州躺在龙床上,左臂被包得严严实实。
见到周年年,穆阳州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年年,你来了。”
回到宫里冷静下来后,他也发觉了自己当时去救竺心兰的不妥之处。若不是皇后处理得当,只怕现在满都城都要传遍他与竺心兰的谣言了。
皇上与嫂子,老百姓最喜欢这种皇家秘事。
庆幸之余,他又开始惆怅该如何向周年年解释。
之前刚在心里答应过她,要慢慢放下心兰的。
可看到心兰身下的马受惊的那一刻,他也的确没有控制住自己,几乎下意识地就冲了出去救竺心兰。
周年年走到他身前坐下,低着头默不作声,只安安静静地查看他左手的伤势。
她这般不言不语,却让穆阳州心慌。
“年年……”
周年年抬起头,明明眼眶泛红却挤出一抹笑,“皇上没什么大事就好,嫔妾也就放心了。”
穆阳州见她如此,心中愈发不自在,“年年,此番是朕考虑不周到。朕保证……”
他话还没说完,陈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陛下!勤王妃……”陈力喉咙一堵,兰嫔娘娘怎么在这儿?
周年年右眉一挑,就见穆阳州立刻朝陈力看了过去。
“勤王妃怎么了?”他沉声问道。
陈力叫苦不迭,“太后娘娘发了大火,让勤王妃在宁寿宫外跪着呢。”
穆阳州坐起身,“勤王呢?”
“适才太后娘娘命勤王回勤王妃收拾勤王妃的衣物,勤王已经出宫了。”陈力犹豫半晌,“主要是奴才看着这天,怕是下大雨,勤王妃又受了伤……”
他偷偷觑着兰嫔的神色,老天爷啊,他原是想用勤王妃的消息来皇上这儿卖好,哪知兰嫔正巧也在紫极殿。兰嫔该不会记恨上他吧?
周年年心里的确在骂陈力。
墙头草!这些人真是成了精了,哪处都不想得罪,哪出都想得好。
先前觉着她得用,便处处相帮,如今发觉勤王妃在穆阳州心中地位也不低,就想着先卖个好。
周年年心中已经开始给陈力扎小人了!
可偏偏,看着穆阳州此时一脸担忧,明显想去救竺心兰却又顾忌她感受的模样,她还不能拦着。
穆阳州顾忌她的感受,那就证明心里有她,可正因为如此,在竺心兰这个头号对手有难的时候,她还必须得彰显自己的大度。
否则在穆阳州心中,她就成了一个不识大体心生嫉妒的女人。
吃醋、耍小性子这些都是小节,但见人不救、嫉妒成性就是品行不堪了。
要是因为她的阻拦,竺心兰真出了什么事,那她就真前功尽弃了。
所以,她不但不能拦,还得主动让穆阳州去救人。
周年年这会是真有些佩服竺心兰了,这手段,高!
她先前敢自刎搏得穆阳州将她与竺心兰彻底分割,竺心兰也敢自伤搏得穆阳州垂怜。
这种碰到对手的感觉,嘶,周年年血液都要沸腾了。
她主动扶着穆阳州起身,“陛下,您去看看吧。勤王妃才受了伤,若是淋了雨,身子肯定更加受不住了。太后娘娘发怒,您不去,没人敢劝的。”
去吧,你去了,太后怕是要更生气。
穆阳州没想到周年年会这么说,有些诧异,随即涌出一股感动。
他拍了拍周年年的手,“朕去看看。陈力,送你兰主子回关雎宫。”
宁寿宫外,竺心兰一脸倔强地跪在宫门口。
狂风大作,吹得周围的树纷纷作响。
没一会,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