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不生他气,还觉得他做得好!
主子对奴才,只有舍得管教,那才是放心你呢!
再说了,他是太监总管,便是去领板子,是敢真打他啊。
陈力美滋滋地退下了,皇上赏他的不是板子,是前程!从此以后,他陈力在皇上心里更得用了!跟着兰嫔干这一票,干对了!
这样高兴的日子,回了“碧海怡景”,两人少不了颠鸾倒凤一番。
周年年在床上一如既往地表现泼辣,穆阳州被她挠了一背,无奈下只得扣住她的双手。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嗯?”怎么跟个猫儿似的,这么喜欢挠人。
周年年无辜眼。
“罢了。”穆阳州低声道,随她去吧。
自从那夜过后,周年年明显感受到,穆阳州对自己更上心了。
那是一种,真正的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人的上心。
比如,他想见她,不再是召她去“天德正宣”,而是会来“碧海怡景”看她。
比如,他不再叫她“兰嫔”,而是叫她“年年”。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影子。
一切都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周年年收到消息,勤王带着勤王妃来行宫给皇上请安了。
噢哟,boss来了。
“天德正宣”里,穆阳州默然注视着下首的两人,准确的说,是注视着其中一人。
穆阳勋浑然不觉,“想着是自己种的,就给陛下送来了。”
他们是来给穆阳州送枣子的。
穆阳勋在行宫附近有自己的园子,每年盛夏也会过来避暑。这枣子正是园子里的老枣树结的果,他就想着送来给穆阳州尝一尝。
“二哥有心了。”私下里,穆阳州还是按着齿序喊几个兄弟。
“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味道肯定是比不上别处进贡的御枣的。”穆阳勋解释着,丝毫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和对面的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竺心兰就站着他的身边,嘴角含笑听着,眼睛却看着穆阳州。
她仍旧一身月白衣裳,脸色有些苍白,双眼间有说不出来的愁绪。
看见她这副样子,穆阳州心中踌躇半天,还是没忍住。
“王妃瞧着脸色不大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穆阳勋开合的嘴巴一顿,侧头看了妻子一眼,支支吾吾半天。
竺心兰似乎有些慌张,咬着唇道:“没事,没事。”
穆阳州拧眉,“二哥,你说。有什么事有朕呢。”
他这话一出,竺心兰的眼眶顿时红了。
穆阳勋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母妃。陛下您也知道,母妃总盼着我和心兰早日有个孩子。”
前些日子,静太妃又宣了竺心兰进宫,话里话外都是询问她的身子调养得如何,说她和穆阳勋年纪都不小了,尤其是穆阳勋,这么大的年纪,膝下还无一儿半女,出去都无颜面。
说到最后,静太妃也放了话,说她若是生不出来,那就让别人生。
出了宫,竺心兰就病了。穆阳勋也是为此,才带她来行宫这边的别院散心养病的。
“静太妃也是糊涂,这生育之事,本就顺天由命,她再念叨又有何用?”穆阳州只觉得竺心兰受了委屈,却忘了,穆阳勋至今无子无女也是事实。
他自己却有两个长大的儿子了。
穆阳州还欲再说,直到看到了穆阳勋略微暗沉的脸色,想到静太妃到底是穆阳勋的生母,不好太过斥责,这才止住了话头。
而是对竺心兰道:“既然是来散心养病的,不若就住在行宫里,让太医给你好好瞧一瞧。”
竺心兰如水一般的眼眸看了穆阳州一眼,又看向身边的穆阳勋,“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穆阳州不容置疑,“正好,朕和二哥也许久未住在一起了,行宫地方大,你们就住‘玉兰山房’吧。”
“玉兰山房”位于行宫前朝与后宫交界处,两人住在那里,也不用担心影响到了后宫女眷。
既是合规矩的,穆阳勋就没有拒绝,他也希望妻子能养好病。
而竺心兰,对上穆阳州的眼神,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同意了。
“勤王、勤王妃住到了‘玉兰山房’?”周年年听到了芷白打听来的消息。
“是,听说是勤王妃病了,勤王特地求了皇上,让宫中的太医为勤王妃治病,皇上便让人住到了‘玉兰山房’。”
芷白憧憬道:“勤王、勤王妃的感情可真好啊!”
宫里的人都知道勤王与勤王妃的故事。
两人青梅竹马,勤王还是皇子时,一到年纪便向先皇请旨赐婚,两人成婚后,勤王不近女色,只一心一意对待勤王妃,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