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音欢从前养过一只狮子狗,后来得病死了。
她和赵音欢曾给那只狮子狗喂过各种吃食,那只狮子狗嘴叼得很,别说是馒头了,有时候连肉都不愿意吃。
“不许胡言。”赵晢将馒头塞在她手中:“有饥荒或是灾害时,难民们连馒头都是吃不上的。
你忘了从前有洪涝,难民们围在帝京城外,你祖母亲自出去施粥的事了?”
“是。”李璨垂下小脑袋。
那就是前几年的事,她当时确实觉得难民们很可怜,连粥都喝不上,很多人都饿死了。
“不可骄奢。”赵晢教导她。
“嗯。”李璨将馒头撕下一小块,放进口中,细细咀嚼了片刻,有点惊喜:“是甜的?”
“嗯。”赵晢也撕了一块馒头放进口中。
甜的东西,哪怕是野草,只要蘸x了糖,李璨也是愿意嚼一嚼的,这么一来,馒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赵晢看着她乖乖吃了两口馒头,不再为难她,取过一只木棍将火堆搅散了,又捧了水来浇灭火星子。
李璨也学着他到小河中捧水,又问他:“泽昱哥哥,已经搅散了,应该不会死灰复燃了吧?
为什么还要浇水?”
“若有火星子被风吹起落到树林里,会有隐患。”赵晢取出帕子,替她擦手。
“哦。”李璨点点头,抬眸望着他,清澈澄明的凤眸之中满是崇拜之意。
赵晢真是无所不通,她很怀疑,这世上有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第194章 再分不了彼此了
赵晢给她裹紧了大氅,才去牵马。
“泽昱哥哥,这里好好看啊,咱们可以慢慢走吗?”
赵晢俯身抱李璨上马,李璨两手攀着他脖颈,在他耳畔撒娇。
“好。”赵晢面无表情,耳尖悄悄红了。
李璨坐好,等他上来。
赵晢叮嘱她:“坐稳了。”
李璨看他握着缰绳,没有上马的意思,顿时有点紧张:“泽昱哥哥,你去哪?”
赵晢不曾言语,牵着马儿往前走。
李璨松了口气,原来赵晢是要给她牵马呀!
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小小地叹了口气,其实赵晢有时候待她还是很好的。
两人影子交叠,被夕阳的余晖拉得长长的,慢慢与夜色融为一体,再分不了彼此了。
李璨本以为,今儿个的晚膳就是那半个馒头了。
没想到回到东宫,赵晢还是让人预备了晚膳,且让人将那颗蓝色的蛋拿去处理了,蛋壳去掉蛋液能长久的保存。
野鸭蛋和水鸟蛋拿到厨房去了。
“我吃饱了。”李璨搁下碗筷。
她中午不曾用饭,下午就吃了几口鱼肉和一点馒头,饿得厉害,吃东西比往常快多了。
“晚上住下,明日先练削树枝。”赵晢取了一把匕首,搁在她跟前。
“我不想。”李璨不情愿,飞快地望了他一眼:“我可以晚上回去住,白天来东宫吗?”
“为何?”赵晢反问。
“你打我。”李璨垂眸,噘着嘴小声嘟囔。
她还在生气呢,她要和赵晢划清界限。
“往后,只要你不糟践自己的身子、性命,我便不打你手心。”赵晢抬眸望着她。
“真的?”李璨凤眸一下亮了,瞬间又收敛住欣喜:“你说话算话?”
不能太张狂了,否则赵晢很有可能将话收回去。
“嗯。”赵晢微微颔首。
“那我以后出去玩,去西园,去勾栏瓦肆这些,你都不管我了?”李璨凑近了看他,颇有得寸进尺的意思。
“今年你就及笄了,不是小时候了。”赵晢淡淡道:“你该知道,你的言行举止不止代表你自己。”
李璨沉默了。
她知道,她在外头的言行关系到靖安侯府的声誉,也关系到祖母、大伯父和大伯母他们的脸面。
她十五岁了,确实不能再如同从前一般胡闹了。
“把握好分寸。”赵晢起身。
无怠便带人进来收拾桌子了。
当夜,李璨自个儿宿在了西寝殿。
翌日,糖球便开始教她如何将树枝削尖。
赵晢给她的那把匕首削铁如泥,用来削树枝自然不大费力。
不过,李璨力气小,即使有利器在手,也足足练了半日,才能将一根树枝削得像模像样。
“这根怎么样?”她得意地将树枝给糖球瞧。
“姑娘这一根削得好,一定能扎到鱼。”糖球笑着夸赞。
“咱们去莲池试试。”李璨蠢蠢欲动。
“姑娘要扎莲池里的鱼?”糖球呆了呆。
糖糕和糖果闻言,围了上来:“姑娘,莲池里的鱼可都是价值千金的锦鲤和龙鱼啊,扎不得。”
“我削好了树枝,总要试试手。”李璨不理会她们,径直往莲池那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