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李璨抬手捶了他一下,小脸不禁红了。
“二位殿下!”
无怠忽然开口。
两人望过去,就见夏婕鹞站在内殿门前。
李璨不由收敛了笑意,赵晢皱起眉头:“她什么时候来的?”
无怠朝着无荒招手:“还不快滚过来!”
他只顾看着两位主子了,不曾留意到门口。
方才,是无荒守在那处的。
无荒小跑着上前行礼:“二位殿下,夏良娣求见。”
“殿下问你,夏良娣是什么时候来的?”无怠小声提醒他。
“是二位殿下到树下的时候。”无荒呵呵一乐,回了话。
无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徒弟莫不是傻,这个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李璨闻言不由与赵晢对视,这么说,方才她和赵晢闹那样一出,夏婕鹞全看在眼里了?
“为何不禀报?”赵晢眸色冷了下来。
无荒终于察觉到不对,紧张的看了无怠一眼,结结巴巴地道:“小的想着,给夏良娣看看……看看二位殿下多恩爱,也好叫她死了心……”
“糊涂东西!”无怠恨不得踹他一脚:“你叫夏良娣看见太子殿下上树,岂不有损殿下威严?”
无荒都要哭了:“殿下恕罪,小的没想那么多……”
“罢了,让她进来。”
赵晢却没有如同想象中动怒。
“是。”无荒如蒙大赦,转身往大门处跑去。
“你不怪他让你有损威严?”李璨惊奇地看赵晢。
她以为,赵晢定然会惩戒无荒,赵晢待她好,那是私底下。明面上,他们夫妇还是要端严有度的,赵晢最讲究那个了。
至于她自己,夏婕鹞瞧见那自然是最好了,她就想给夏婕鹞炫耀炫耀呢,哼,气死夏婕鹞。
无怠退远了一些,实则心中也是惊奇不已,支着耳朵听赵晢怎么回。
“我待你,何需威严?”赵晢侧眸望她,语气柔和:“也无需遮掩。”
李璨捧起花来遮着脸笑:“人来了,你快严肃点。”
赵晢转而望向夏婕鹞,面上已然是一片矜贵端肃。
夏婕鹞望着他只是转瞬间便判若两人了。
方才两人相处的那一幕,深深刺入了她的心底。
她悄悄爱慕了赵晢多年,赵晢都没有多给过她一个眼神,她本以为,即使是宠爱,赵晢也还是清冷的。
她曾安慰自己,李璨一辈子被赵晢清清冷冷的对待,其实也算不得多幸福吧。
但那甜蜜温馨的一幕,打破了她一直以来所有的幻想。
赵晢在李璨面前,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他只是一个寻常的儿郎,一个一心疼爱妻子的儿郎,一个只要妻子牵着袖子撒撒娇就肯为她做任何事的儿郎。
原来,赵晢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只不过不是对着她而已。
从未见过,她没有幻想。如今看见了他们那样的相处,她心里更不甘心了。
“贱妾见过二位殿下。”
她走上前,屈膝行礼。
赵晢望了她一眼,不曾言语。
李璨抱着花儿,含笑道:“夏良娣,免礼。”
“谢二位殿下。”夏婕鹞写过,直起身子。
“夏良娣回来了,是伤都养好了?”李璨看向她右手处。
夏婕鹞宽袖盖着,看不见断手处。
“养得差不多了。”夏婕鹞低头回道:“母亲说,贱妾怎么说也是东宫的人,不好长住在长公主府,便打发贱妾回来了。”
李璨笑言:“当初,七皇姑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要夏良娣彻底养好了伤,才让你回来呢。”
夏婕鹞低着头不说话。
“行了。”李璨兴致缺缺:“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你先回院子好生养着吧。”
她说着,便要走。
“殿下请等一等。”夏婕鹞往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夏良娣还有事?”李璨只好站住。
赵晢伸手,将她怀中的花接了过去。
夏婕鹞故意忽略了赵晢对李璨的体贴,行了一礼道:“贱妾听闻二位殿下在追查仲勇哥哥生前最好的兄弟孙敦夫?”
李璨蹙眉,周身气势一下便上来了:“夏良娣如何得知我与殿下所行之事?”
“殿下别误会。”夏婕鹞忙解释道:“贱妾是听岐王殿下说的。”
李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看来,外头传言不虚,岐王殿下和夏良娣走得很近。”
“不是的。”夏婕鹞连忙摇头辩解:“岐王殿下是看贱妾可怜,与我说起仲勇哥哥的事,这才提及……”
“夏良娣。”李璨打断她的话:“你开口之前,最好是想清楚你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
我和殿下都是讲情理的人,你若实在放不下,我们现在便可写下字据,放你回长公主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