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什么意外,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是身处在我们大渊的都城。”
唯思乐终于开口了,这也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哦?”
她挑着眉头,手已经放在了断刃的把刃柄上。
夏婕鹞心中惊惧,本能的往后躲了躲。
“看来,我的人带回来的消息没错,你果然是大渊长公主的女儿,怎么能说不起作用呢?”唯思乐脸上带着笑意,转身又走回去在椅子上落座。
夏婕鹞心念急转,不过顷刻,她便道:“我虽然是长乐长公主的女儿,但也并不是她亲生的。”
“你哄谁呢?”唯思乐压根不信。
“你若不信,随意派个人去集市上打探,就能打探出来。
我原本与长乐长公主的儿子定了亲,只不过她儿子战死沙场了,她孤苦伶仃的,膝下也没有别的孩子,便收我做了女儿。”夏婕鹞接着道:“长乐长公主对我的疼爱,虽然是有,但也没有高过于对陛下的敬重。
再说陛下,他可能都不认识我,又怎么会因为我而答应你们的要求?”
此时,后面的婢女在唯思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唯思乐点点头,打量着夏婕鹞的神情:“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是有什么法子能帮我们?”
“我帮不了你们。”夏婕鹞摇了摇头:“但是,你们若是放了我,我可以替你们将真正的太子妃绑过来。
太子殿下对她极好,到时候你们想对陛下提什么条件,都可以尽情的提出来。”
“眼下,我们已经错绑了你,东宫守卫本就森严,我们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只能将错就错了。”唯思乐靠在椅背上,睨着她道。
“不会的,我有办法的……”夏婕鹞平复着心底的恐惧,努力思索着还能拿出什么,让唯思乐放她回去。
此时,外头走进来一个侍卫:“小姐,大渊皇宫的人坚持不放三位大人,且还要求小姐将人速速送回去,否则将强冲进来。”
“大渊皇帝当真是这么说的?”唯思乐回头问。
那侍卫单膝跪地:“是。”
“看来,大渊皇帝以为我不敢对你如何。”唯思乐再次起身,缓缓走到夏婕鹞跟前。
夏婕鹞心中觉得不好,强自撑着道:“我方才便已经同你说了,陛下根本不会在意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之人。你将我放回去,我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来人!摁住她。”
唯思乐不等她说完,便开口吩咐。
“不,你们要做什么?”夏婕鹞终于抑制不住惊恐,坐在地上往后让去。
唯思乐笑起来:“不是不怕的吗?方才还在与我谈条件。
将她右手伸上前来。”
几个婢女将夏婕鹞摁在地上,将她右手伸过去给唯思乐瞧。
夏婕鹞的右手戴着手串,勉强能遮住疤痕,但那手不能平展,永远都只能呈半碗状。
“这只手,果然有问题。”唯思乐早就看出来了,很是满意的点头:“将这只手砍下来送过去,大渊人应当认得。”
她说着话,几个婢女便将夏婕鹞的右手上的手链拆了摁在地上,露出光洁的手腕。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夏婕鹞惊恐至极:“请不要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我与这些事情毫无关系,求你们放我走,我现在回去就远离东宫,再也不做这个良娣了……”
“你无辜?”唯思乐笑起来:“我大金储君难道不无辜?我大金百姓难道不无辜?我杀你都是便宜你了,不过一只手罢了,你还不愿意给?”
她拔出腰间短刃,笑得残忍。
“不要,不要……”
夏婕鹞已然吓得魂飞魄散,分寸大乱,再也没有丝毫头绪替自己辩解,连连摇头大声呼喊。
唯思乐在她手腕上方比了比。
“不要,求你不要!”夏婕鹞拼命挣扎,却哪里动得了分毫?
她眼睁睁看着那短刃在唯思乐手中,高高举起,快快的落下。
她只觉得手腕处先是一凉,紧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她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痛过。
她一下瘫软在地上,涕泪交加,痛到失禁,竹制地垫上湿了一片。
几个婢女嫌弃的丢开她。
夏婕鹞惨烈的哭嚎了几声,承受不住这般疼痛,昏厥了过去。
“将这手包起来,送给大渊皇帝。”唯思乐吩咐了一句,又道:“这个人还有用,给她止血。”
“是。”
两个婢女蹲下身,给夏婕鹞处理断手处的伤口。
*
从昨日赵晢回来说,乾元帝下令继续攻打大金,李璨心头便一直有些郁郁的。
她原想着大伯父回来,一家团聚的,如今希望又落空了。
亲人们在战场一日,她在帝京就牵肠挂肚一日,一心只盼着不再打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