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立刻摆手：“不……不用仲裁，我去公司问一问，让他们给我补签一下。”
舒瑶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了社会，不要怕，属于自己的权益一定要据理力争，不然你就是他们眼中的软柿子，知道吗？”
程慕微笑着看她：“嗯。”
“要勇敢say no，只要你技能够硬，没人敢开你。”
程慕点头。
吃完烧烤回家，简玥打电话跟舒瑶吐槽：“程慕的性格完全没有随着他颜值提升而强硬起来，感觉还是当年那个小胖子的绵软性格，意外地有种反差萌，帅哥这么逆来顺受你敢信？”
舒瑶有些担心：“职场里，人家可不管他是不是帅哥，欺负的就是这种人。”
“他有咱们两个学法的好朋友，放心吧，不会吃多少亏的。”
翌日，程慕趁着中午公司没什么人的时候，去了趟总裁办公室，开门见山道：“爸，我进来怎么连合同都没给我签。”
程淮文笑道：“怎么？怕我不给你发工资？”
“既然你让我历练，就该一切按流程走，该一视同仁，同事们是什么样，我就要是什么样。”
程淮文点头：“也对，我这就让玲达把合同拿给你，你要记住，要谦虚，谨慎，勤勉，不要搞特殊听到了没有？”
“知道。”
回到工位，程慕工工整整地签好了合同，自己留了一份，另一份给了玲达。
上司马建锐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高材生，今天晚上到我家去，给我儿子辅导一下英语。”
程慕收好合同，正视马建锐的目光：“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以后我也不会去的。”
马建锐一惊，这新人要造反？刚来就敢反抗他？
“你什么意思？”
程慕把合同递给他：“马经理你的家务事，不是我的工作范畴，我没有义务帮你做这些事。”
马建锐恼羞成怒：“你个新人，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程慕淡定道：“有本事你就开了我。”
马建锐不敢置信，昨天还逆来顺受的新人今天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吗：“那你给我去买杯咖啡。”
程慕：“楼下就有咖啡店，你可以自己去买。”
说完，直接往外走去，压根不管马建锐的脸色有多精彩。
同事小米小声跟他说：“你怎么敢跟马经理这么说话啊？”
“大不了他就开了我。”
“他不一定会开了你，但他会给你穿小鞋啊，他这个人可记仇呢。”
“没事。”
-
晚六点，刚从北京回来的陆闻屿开了个会。
“海通的尽职调查做得怎么样了？”
尽职调查，是在收购过程中收购者对目标公司的资产和负债情况、经营和财务情况、法律关系以及目标企业所面临的机会与潜在的风险进行的一系列调查。
这桩收购案是个大case，底下每个人负责一个模块。
舒瑶被分配到调查海通的资产和负债情况，她把自己整理的资料递了上去：“海通近三年的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所有者权益变动表，都在这边。”
舒瑶把海通的大致财务情况都跟陆闻屿汇报了一遍。
陆闻屿大概翻了一下，颔首，嗯了一声。
周颖负责海通的法律关系，她也不甘示弱地递了厚厚一叠资料，做了详尽调查。
她就是不服气，她要比舒瑶做得更出色，她希望陆par能看到她，能欣赏她，能……喜欢她。
陆闻屿也照例嗯了一声。
窗外黑云密布，没一会儿，噼里啪啦的雨点拍打在落地窗上。
会议冗长，没人敢分神，就怕陆par突如其来的一个提问他们答不上来，那就完蛋了。
七点半的时候，舒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锁屏显示，是程慕发来的。
而陆闻屿就在舒瑶上首位置，余光自然瞥见了骤然亮起来的手机。
舒瑶手忙脚乱地立刻关了手机，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继续开会。
会议又开了一个小时。
陆闻屿一句散会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自从接了这桩收购案之后，陆par终日冷着脸，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没人敢越雷池一步，深怕被炸成渣渣。
舒瑶出了会议室，立刻给程慕打了通语音电话：“我刚才一直在开会，有什么事吗？”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陆闻屿眼神晦暗不明，关门的声音有些响。
所有人：……
不敢动。
今天会议开得不是挺顺利的嘛，没有一个人掉链子，陆par怎么看起来还是不高兴？
能下班不？这会儿到底能不能下班，陆par您给句痛快话好吧？
程慕欢快的声音传来：“我的合同签好了！”
快乐能传染，舒瑶能感觉到他的开心：“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