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个被淋湿透栽跟头的雨夜,她死心了,她不能再承受更多栽跟头的事情,她失去了两个孩子,手腕断了影响写字画画,她只剩一条小命了,阿娘说让她好好活着的。
她说:“桁哥,我好像已经死掉了,如果皇上想听,我可以叫出来。”
傅崩溃了,在她颈项里肩膀抽动到不能自已。
仲夏夜雨水很凉,楼梯很陡,他很绝情,他此时的纠缠更显得昨夜冷酷,这次做爱没有平息他们之间的矛盾。
他慌了。
他想到了锁链。
“我想我阿娘了。我要回家和我阿娘一起生活。别难过了,我们有长林,你可以常见到长林的。”她冷静的劝欢爱后失态的他。
傅景桁披了亵衣,赌气的孩子似的,把她的小包袱解开,把衣物抖的乱七八糟,他说,“是!隔三差五,十天半月,逢年过节可以见一次,对吧!”
文瑾没有生气他把她包袱弄乱了,穿上衣物走过去,用左手笨拙的把衣物一件一件的又叠起来,他又给掀乱了,文瑾又叠,他还掀。
文瑾终于也哭了,凝着他,两滴泪滚落,“好了,左手好难叠的,是真不想和你过了,我回不到以前了,这么多年,我乖够了。你和她们好好过。我们做回朋友吧。”
第209章 快,快,看,超级大...彩虹。
傅景桁挑起她下颌,“可以发生关系的那种朋友?”
“普通朋友。”文瑾弯了弯唇,这段关系到这里,属实无力,“逢年过节问候一下,或者不问候。偶尔遇见说句近来都好么,老友。不打扰彼此生活,并祝福彼此的新生活。不强制,不勉强,彼此成全。”
幼时。
小哥哥,你饿了么,给你馒头吃,我瞒着义父拿来给你的。
瑾妹,我长大了要当皇上,保护你,再也不叫人欺负你了,瑾妹,瑾妹。
成年。
朕要你做常在,不能给的不会给,乖一点。
君上,我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吧。
他们都想到曾经的美好了,也想到现在的无奈了。
曾经他们穷困潦倒,穷到在冷宫勒紧裤腰度日,穷到只有彼此,穷到内心有好多好多梦想。现在富有了,他们分道扬镳了。
“嗯。”傅将‘锁链’埋在心底深处,没有选择用卑鄙的方法留下她,也未有失人君体面,毕竟需要用锁链留下一名女子并不光彩,“我试试祝福你,我不知做不做得到的,你还未走,我已经想到你给别人煮饭,叠衣,生小孩,不能深想。的确,肮脏市侩如我,不配拥有美好的瑾儿。”
文瑾把早就准备好的他给的封妾诏书拿出来,她曾经因为他在迎凤台小范围封她做小妾欢喜过,那天他的亲信还有西周秦怀素都在的,也算是咸使闻知。
她真的义无反顾过,她为了和他在一起,做了各种退让和努力,没有结果,她又不愿此生郁郁老死在绿瓦红墙内,或疯了,或傻了,或被皇帝遗忘了,郁郁而终,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所以,就到这里吧。
那绿瓦,那红墙,那皇帝曾经在雪上写下朕心悦你誓言的燕雀台。
她把诏书从长条几推过去,“还你。”
“好。”傅把诏书收下了,三月初七到六月十五,她给他做了三个月零八天的小妾,之前七八年则是连小妾都不是的情妇。
政敌之女,青楼出身,她母亲私通的名声,便真的这般紧要么,她真的是污点么。端木馥名声好,实际呢。谁才是污点?国运、百姓舆论当真那般紧要么。他第一次问自己。深思。
文瑾用手指捻了捻那诏书,他压着诏书那头,她捻着这头,他没有将诏书拉过去,她深吸口气,把诏书推到他手底,她突然叫他:“大王!我...”
后面的话她掐着手打住了。打住了。
“过来。”
傅景桁把她紧紧抱住,抱得好紧好紧,如还深爱着,他把微凉的舌尖探进她口中,猛烈的索吻,吻得又凶又狠,她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他便将她拥在怀里吻她,拉着她手去抚摸他,如吻不够,过了好久,终于把她松开了,仍用手轻轻安抚她的背脊,眸子一顿,将她放开了。
文瑾背过身去,从铜镜中看着他,肩膀轻轻颤抖。
“不折腾你了,手腕疼,到底不方便叠衣服,方才掀了几次我挺过分。我来吧。我现在叠衣服也擅长了。照顾你小产那个月,被你依赖着,甜蜜的负累,真的很幸福,每天忙政务也想着你需要我照顾你。”
傅景桁默默帮她叠着衣物,整齐地放进小包袱里,他没有用锁链锁起她,因为他不愿接受最终可以留下她的不是他的地位、权势或者是感情,而是一条锁链,多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