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馥立在傅景桁身边,温声道:“我只是做我应该尽的本分罢了。君上,您也不必生文姐姐的气。她不将您放在眼中也是为了她的夫家,蒋卿和文王。就如馥儿,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自尊也可以抛却。”
说着,便拥住了傅景桁的腰身,将面颊靠在了傅景桁的胸膛上。
傅景桁眉心生出烦躁之感,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端木馥今日表现令他不满意,当众跪大盈的女宾,使他有失身份,但她平时处处得体,他不该用一点错就否定她所有。
素来得圣女得天下,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他明白她对他的裨益。
但他却满脑子都是文瑾惨白的小脸儿,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想靠近文瑾,端木的靠近使他不欢喜。
傅景桁将端木馥的肩膀握住,推开了些,端详着端木馥,“你文姐姐不是那样跋扈的人。朕相信她有什么苦衷。你今日如何不够大度了,敲打起她来,拈酸吃醋小家子气?她从不说你不好的。”
端木馥心中猛地一刺,原来皇帝一直在关注她的表现,自己被文瑾当众羞辱都跪下了,并且还被文瑾在头上泼了茶水,君上居然还替那小贱人说话,小贱人不死,她的地位始终受到威胁!
夏苒霜将手一攥,也泛起寻思,虽然不满意文瑾的出身,不过如果文瑾帮了桁儿,她还是愿意给文瑾一些奖赏的,比如容她做外室。
“莫非,是瑾儿帮忙使南宫玦临时改变主意,与你合作的?哀家也认为南宫这态度转得有点生硬。前几日还与文广打得火热,突然便风向转了。”
端木馥一听母后皇太后居然也在反思,有宠幸文瑾的倾向,不由有些失去了冷静,急得出了满额的细汗,突然掩着小腹道:“嘶...痛!”
夏苒霜见端木馥掩着小腹,忙问道:“怎么了馥儿?”
“没事,许是跪久了,有些疲惫。”端木馥有些阵脚不稳,忙又道:“若是文姐姐在背后出力,咱们可得谢谢她才是呢。”
傅景桁睇向夏苒霜,“今天文瑾在花灯宴上说的话什么意思?母亲。”
“什么话?”夏苒霜假意不解,“她说了那么些话,哀家如何记得住?”
“她说你骂她是蝼蚁臭虫,骂她是妓女,骂她儿子是残废。说你轰她出宫。说她自私自利,没有人情味。”傅景桁一一地提醒着夏苒霜,“三个月前,您老告诉我,她嫌我恶心,不愿意生我的孩子,做掉了我的孩子,让老文一把火烧了。让我自重。你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夏苒霜蹙眉,“桁儿,瑾儿一句话,你便不信任你的母亲了?母亲为了帮你,四十几岁的人,还亲自出面帮你张罗花灯宴巴结大盈人呢!”
“三个月前是你把怀孕七个月的文瑾逼走的吗?”傅景桁笑着问。
夏苒霜张口要说不是。
“稍等,母亲。”傅景桁在母亲还没有回答之前,便将母亲阻止住。
夏苒霜不解,“怎么?”
傅景桁又笑道:“母亲,如果你说慌,傅景桁会遭报应,亡国宫破,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夏苒霜倏地将手拍在桌面,“疯了你!用你自己的性命赌咒!你索性直接赐你母亲一杯毒酒!”
“母亲可以回答了,三个月前,是你把怀孕七个月的文瑾逼走的吗?”傅景桁缓缓地不肯笑了,严肃地望着母亲。
第157章 坏蛋阿爹
夏苒霜内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实在怕说谎会使自己心爱的儿子受到报应,便叹了口气。
“她出身不好,她那个娘和伙夫说不清,偷情殉情的名声在外。她自己又在青楼待过,还是文广的义女,是你的政敌。这样的女孩儿,除了败坏你名声,没别的用处!是哀家温言劝她离开你的。为你好!”
“她当时怀孕七个月了,你轰大肚子的她走!并往她身上泼脏水,说她流掉了朕的孩子!让朕对她多有怨言!让她受尽了委屈!”
傅景桁听见母亲承认了,便忍不住暴怒。
夏苒霜不在意。
傅景桁道:“他怀的是傅家的种!你的亲孙!”
夏苒霜冷声道:“哀家只认端木腹中这个正统望族!腰粗之前,尽快完婚!”
傅景桁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生孩子的时候,朕在和端木睡觉?你知不知道她带着我的儿子在贫民窟住了三个月了!
她吓得如鹌鹑一般不敢说你半个不好!儿子自小没有父亲,深刻地知道没有父亲的孩子,生活多么艰难!我的儿子经历了三个月没有父亲的日子!他才出生啊!夏太后!”
“哀家是为了你好!馥儿才是你的良配!”夏苒霜也对儿子多有不忍,严肃道:“你和瑾儿在一起我不同意!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