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笙一愣一愣的:“不疼了……”
昨夜夏知笙不听话,后来江聿备了醒酒汤,她却抗拒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喝。
以至于宿醉醒来,难免头疼。
只是当时她看见江聿脖子上自己胡作非为的证据,被吓的三魂飞了其一。
当时没顾得上头疼。
那些细微的不适反应,却被江聿捕捉到。
夏知笙没想到他还能观察到这些,耳朵悄悄的红了,低头猛盯纸上的字。
“谢谢……”嗫嚅的道。
完了,她大概永远也练不好字了。被江聿这么对待,谁能遭得住啊。
前半句心里话,一不小心就秃噜出了口。
“不要紧,本来你的字也不丑。”
夏知笙一惊,抬头看他。
好在江聿没取笑她,他永远沉静优雅,所有情绪内敛的刚刚好,不会让她不自在。
夏知笙存了试探心,故意慢吞吞的道:“可我还是觉得,你写得更好看。”
“江聿,我要是一直练不好的话。”
她小小声的问:“你……能一直教我吗?”
“能。”
他接的没有停顿。
江聿盯着她的头顶,在夏知笙看不见的角度,神情出现一瞬间的松动。不是感觉不到夏知笙态度上的转化,她正在逐渐的接受他。
久违的情绪漫上心头。
那是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
他在等着她放下所有隔阂,不需要借酒壮胆,清醒时刻也能撒娇任性的一天。
因为感知到夏知笙的变化。
江聿动作间,也就少了一些隐忍与克制,多了一些真实的亲昵。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去那边,你在这里练。”
看得出来,有他在,夏知笙无法专心。
江聿把办公桌前的位置留给夏知笙,自己带着笔记本到前侧沙发上,处理公事。
这么一来,确实能静下心了。
夏知笙悄悄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头顶被江聿碰过的地方,脸颊通红,低头藏起羞涩继续写字。江聿示范写下她的名字,搁在旁边,她对准一笔一划临摹。
虽然江聿说,不需要一样。
但夏知笙还是想,跟他写的一模一样,就好像,她的名字注入了江聿的灵魂。
两年多婚姻生活,却好似刚开始谈恋爱。
夏知笙有一点青涩的开心。
时间走过一个小时,夏知笙手有点酸。
她放下笔,停歇一下,这里没有别的事,夏知笙捧着脸颊,心神跑到江聿那边。
江聿已经处理完一些琐碎,此刻单手拿着杂志,靠在沙发上放松的阅览着。他穿了件丝质衬衫,居家休闲,五官俊挺优越。
夏知笙偷偷瞄着,心满意足。
翻页的间隙,江聿下意识摩挲了下手腕处,触碰到表带。夏知笙以前就注意到他有这个习惯,眨了眨眼,倒也没太在意。
只觉得大概江聿真的是很喜欢腕表。
她见过。
连通他们卧房的衣帽间,整整几排格子里放置的男士腕表,各种奢侈款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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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寂凉,春象难见。
沁苑的后花园却依旧花草明媚,绿植遍布。那些不常出入主楼别墅的佣人与花匠们,平时打理苑内和外围的事情,照料的很好。
周末没有课,江聿不在。
夏知笙带着画板,到园里的小花房内,她很久没写生过实物了,偶尔也会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着一株盛放的牡丹,展开画板坐下。
江聿回来时,已经是中午,该用午餐的时间,没在别墅里看到她的身影。
方姨说:“夫人到花房去了。”
江聿顿了一下,停下摘表动作:“我去找她吧。”
方姨自然没有意见,脸上盈满笑意,这几天,就连她都能感受到夏知笙与江聿之间那种溢于言表的变化。本来江聿不回来,她也是时候该要去寻夏知笙了。
与此同时,纪家。
纪老爷子念念叨叨,正对着二孙子旅游带回来的东西挑挑拣拣:“纪莱,把这个,还有那个,都留出来,给江聿送过去。”
说是纪潇白最受宠爱的曾孙辈。
实际上,江聿才是最受关注的那一个,哪怕江纪两家关系不好,但在对江聿的态度上,倒是出奇的统一,重视的不得了。
在江家,他是江老太太的命根子。
在纪家,是纪家当初最疼爱的小女儿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整个纪家的宝贝疙瘩。
纪潇白本来在逗二叔带回来哄老爷子开心的一只鹦鹉,想起什么,当即支棱起来:“太爷爷!我去!二叔刚回来,你让二叔休息吧。”
辈分就是如此奇妙。
哪怕纪潇白只和江聿差个六七岁,他也得喊江聿一声叔叔。江聿称纪老爷子一声外公,他就得喊太爷爷。至于江聿已逝的母亲,他甚至得称一声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