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气息干净温暖。
原本这里充满着淡雅的檀香。
自她怀孕后,江聿再没有接触过檀香,到现在也没再用回去。
摆设一般出自主人喜好。
由此可见,江聿真的为她放弃很多。
再想到江聿因为她喝醉的事情生气,就更加理解了。
没有在乎,哪里来的生气。
茶摆在桌上,还冒着热气。夏知笙推着杯子,挪过来:“喝一口吗?你都工作这么久了。”
江聿在方案上签下字,抬手准备拿杯子。
没想到夏知笙走着神,心思都在他身上,她没来得及放手,杯子在双重牵扯下,杯身不稳。
茶水洒到夏知笙手上。
夏知笙当即惊呼,快速缩回手,捧着自己的手背吹了吹。
另一只手握着她手腕拉过去。
江聿眉头皱的死紧:“烫到了?”盯着她手上那块,泛红的区域。
夏知笙立马摇头:“没有。”
江聿二话不说,拉着她离开书房,到外面就近找到凉水来源冲了冲。书房门未关,部分被茶水溅到的纸质物无人问津。
某间无人使用的客房里。
水流哗啦啦的大开,江聿拉着她的手,固定在下方冲洗。
“我真没事。”夏知笙忍不住道。
其实只是看着吓人了点,那茶都已经泡好有一会儿了,温度没有那么烫,只是偏高一些。
江聿指腹滑过那块红:“疼不疼?”
“不疼。”
关上水,江聿带着夏知笙到楼下客厅,找出药箱。他还是那么的呵护,小心翼翼的给她涂药。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
江聿低着头,眼神专注又认真。夏知笙瞧着他的面容,不禁有些出神,她痴迷于这样的江聿。
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是殷晴的电话。夏知笙很快回过神,她的一只手被江聿握着上药,用另一只手接通。
“笙笙,今天周日,要不要出来一起嗨?”
“要——”
夏知笙想到什么,骤然止住声,转头去看江聿。
他仍在垂着眼,这会儿已经上完药,把药搁回去,正细心的帮她揉搓手背,吸收药性。
好似没听见 。
但离得这么近,肯定是听见了……
夏知笙小声对着手机问:“嗨什么呀?殷晴,你明天就要上班了,今天不用休息调整吗?”
“趁年轻!此时不嗨更待何时?”
殷晴充满活力:“我们出去唱K呀,纪潇白也一起,我还约了几个大学同学!你也认识的,同小组的。”
“……”
夏知笙默默的伸出一根指尖,戳戳江聿:“我能去吗?”
殷晴:“什么能去吗?你跟谁说话呢?”
江聿抬起眼帘,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夏知笙从他的眼神里悟出了什么,当即求生欲爆棚。
立刻对着殷晴道:“你们玩,我就不去了!”
“……”殷晴懂了。她没听到江聿的声音,以为不在旁边,只是在一个屋子里:“不是,为什么啊?”
“江聿不让你去?”没等夏知笙回答,殷晴又是一顿痛心疾首的忠言逆耳:“姐妹,不能什么都听男人的!你也要有点主见呀!”
夏知笙含糊的道:“我们家,他说了算。”
她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顿了一下。夏知笙对上江聿深浓的眼神,甜甜的弯起唇角。
朝他露出一个卖乖表情:“好啦好啦,不说啦!”
这当然是在跟殷晴说拜拜,等到挂断电话以后。夏知笙转身捏住江聿的衣角,轻轻摇了摇。
眼巴巴的道:“你就别生气了嘛~”
江聿淡然道:“这话没道理,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你不生气,刚刚为什么跟我说谢谢?”夏知笙觉得男人有时候生起气来,比女人还难哄。
他连脾气都不发,跟平时一样。
哪像女孩子,有什么说什么,大不了吵一架。
“你帮我泡茶,我跟你说谢谢。”江聿一板一眼的说:“有什么不对吗?中华传统美德。”
夏知笙:“……”
“那你早上干嘛那么说话?”夏知笙嘟囔:“什么挺好,什么不错,什么再接再厉,希望下次还能听到江太太这么精彩的演讲……阴阳怪气的,就差给我鼓个掌了。”
江聿安静两秒,叹声道:“我那只是担心。”
夏知笙想说其实他的担心没必要。
像昨天那种情况,不会出什么事。
满月酒,江老太太很重视,她自然也记得当年历历在目的警醒,请的都是些关系稍深的世交,以及德高望重的圈内人士,和他们家中的晚辈,再不济也是近些年口碑较好的佼佼者。
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邀请。
而且二楼,根本不给外人进。走廊上也有佣人来回走动,以对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