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刚走回客厅。
就和从外面回来的江聿打了个照面。两人视线交汇间,夏知笙清楚的看到他太阳穴狠狠跳了跳,抬指捏了捏眉心。
很显然,刚才茶室嚎出的惨不忍睹那一嗓子,被他听了个完完全全。
清静了许久的沁苑,终于不再清静。
“怎么了怎么了?!!”
正在四楼打扫卫生的方姨,也惊慌快步走出书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外面几个听到的佣人,也赶了过来。
夏知笙心里一个咯噔。
坏了,这下怕不是真要出命案了。
半小时后,客厅。
佣人被遣走,方姨也识趣出去。
殷晴紧张的坐在左边沙发上,挺胸直背,目不斜视。主要是中间那位大佬气场太强了,无时不刻散发着威慑力。
夏知笙这会儿乖乖坐在江聿旁边。
烤好的曲奇饼被分成两份,一份放在殷晴前面,半天没敢动一块。另一份被江聿就着盘子搁到夏知笙腿上,方便她捏着吃。
而在正中间。
纪潇白孤零零的瑟瑟发抖,原地立定站直,头顶顶着几本书。
江聿长腿交叠,嗓音凉淡:“来我这鬼哭狼嚎的猪叫,经过我同意了吗?”
猪……
殷晴忍不住嘴角翘了翘,又连忙压下去。
夏知笙也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没捏好曲奇饼,从手里掉落。江聿分明没看她那边,却能稳稳接在掌心,展在她面前。
夏知笙红着脸从他掌心拿走,咬了一小口。
纪潇白苦逼至极:“不是,小叔叔,我都多大了,你还拿上学那套罚我,这这这……我不要面子的啊……”
“或许我可以把刚才的事说给外公听。”
“!!!”纪潇白当即一个激灵:“别呀!我才跪完祠堂,抄了三十遍家法,憋死我了,可不能再回去了!”
外公最疼的还是小叔叔,要是知道他扰了小叔叔清静,50遍家法没跑了。
“顶书就顶书,我顶、我顶!”
他情绪一激动,头顶的书本斜了斜。
江聿淡声道:“掉一本,加五本。”
纪潇白立刻站直。
他不死心的道:“小叔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的温柔都去哪了?”
小叔叔没变之前,很疼他的。
“加十本。”
“……”纪潇白不废话了。
他看到殷晴偷笑了,妈的!算了,好歹是未来媳妇,丢人就丢人吧。
就当哄媳妇开心了。
江聿一眼就观察到他头上沾的树叶,嗓音又凉了几个度:“再让我知道爬墙进来,到我这也得抄家法,听见了没?”
纪潇白点头如捣蒜。
江聿看出来殷晴的不自在,到底是夏知笙的朋友,他也不想打扰她们。年龄和阶级上的代沟,不是他压低身段,就能做朋友的。
没多久,江聿寻个理由上了书房。
把空间留给三个同龄人。不过临走前,警告了纪潇白不许大声喧哗。又转过身,揉过夏知笙的头发:“我先上楼,玩的开心点。”
夏知笙点点头,想了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亲:“工作回来辛苦啦。”
江聿是真好哄,瞬间神色都软化了。
真好,她就该是这样。有朋友,有爱好,有喜欢的事做,无忧无虑。
眼里仍然有光,不曾被绝望淹没。
闪瞎了另外两人的狗眼,表情各自一言难尽。一个在想姐妹牛逼,说拿下大佬就拿下大佬,一个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么被亲。
江聿走后。
纪潇白泄了口气:“累死了。”
书本从他头顶滑落,又想起江聿不允许喧哗噪音,连忙接住放好。
“瞧瞧你虚的,才顶多大会儿,这么满头大汗。”殷晴没好气的丢给他一包纸巾,不过江聿这么一打岔,罚都罚过了,刚刚楼上纪潇白惹她生的气,也消了不少。
“书给我吧,我去放。”
夏知笙料想这两个人也不敢去书房,拿过纪潇白手里的书,跟上四楼。曲奇饼是方姨教她烤的,江聿一口没吃,她还想带上去一点。
这会儿就剩下纪潇白跟殷晴两个人。
纪潇白擦擦头上的汗。
书不沉,主要是不能掉有点磨人。
小叔叔罚他从来不会动真格,但是手段有效的很,比学校的主任都厉害。
纪潇白随手抄过桌上一个梨,啃了一口,想起殷晴刚才的话,嘀嘀咕咕。
“我虚不虚,你不是最清楚?”
殷晴瞬间想起那晚被睡的事,阴森森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老娘杀了你!”
“嘘——禁止喧哗。”
纪潇白被她掐着脖子,竖起一根食指,对着吹了吹,虽帅但着实欠扁。
殷晴:“……”突然想起江聿的存在。
妈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