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甫茈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管是做人做鬼,她还从来没有被人用钱打发过。
她看起来很穷吗?!
“是不是不够?”姜芜一副了解的样子,又kuku往外抓了几把:“这么多,够了吗?不够我还有。”
“孤要你死!”
皇甫茈彻底怒了,曾经被她扒下来的人皮从不知名的地方闪现,被鬼气附与“活”力,像傀儡一样朝她撕咬过来。
“快跑!”
胡不死在边上看着嗓子直接喊破,奈何对面速度太快,他根本就赶不过去,只能自保。
“刺啦——”
不大的声音,在嘈杂的房间里甚至有被淹没。
可就是这么一阵轻响,预示了后面战况的反转。
“小朋友,一言不合就翻脸,可不是好孩子呢……”
姜芜两手拉着一张人皮,微笑着撕成两半。
她向来不喜欢打斗,能用钱搞定的事,就绝不会动手。
不过貌似今天这种局面,钱也搞不定咯。
“魔鬼……”
胡不死张大嘴巴,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的战况,那表情堪比亲眼看到自家兄弟开着三轮车把女朋友接跑了时的震惊。
姜芜居然可以吸收鬼力!
她面带微笑着站在原地,人皮只要靠近她,连力气都没使出,就被吸干到化为灰烬。
鬼力吸收的越多,她的唇色也就越红。
到后来,她的唇瓣好似滴血一样,烂漫绚丽到极致。
“你究竟是何人?!”
皇甫茈瞳孔震颤,此时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竟然让她体验到了一把多年未曾有过的恐惧。
“你不记得我了吗,太女?”姜芜笑着丢下人皮,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我是一啊,那个被你在天牢里面,亲手杀死的一。”
“一……你是一!”
皇甫茈被她贴着耳朵,属于人类的温热灼的她阵痛不已。
然而比痛感更猛烈的是惊讶,她缓慢的偏头,身上的怨气快速增重,脸却迅速饱满起来:“你居然是一……”
她忽然疯狂大笑起来,一把掐住姜芜的脖子,满脸憎恶:“你还活着,你怎么能还活着!”
皇甫茈看着凶恶,实际上体力的鬼力疯狂流失,让她虚弱到连手都收不拢,只能颤抖着蹭在她脖颈处。
“为什么生气呢太女,你我原本不该走向这种地步的。”
姜芜轻轻喃道,鬼力让她本性释放,一双眼里盛着比妖魅更盛的邪气:“我本效忠于你,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
她摸着皇甫茈的头发,一点一点,像哄一个孩子似的,刺激她更快的释放自己的力量:“不像他,困了你这么多年,生时左右了你的情绪,死后还要困住你的灵魂,多么讨厌啊……”
姜芜的眼对上面前鬼的眸子,里面旋出奇异的色彩,让催眠逐渐侵蚀她的意志。
过往种种在顷刻间被唤醒,皇甫茈自眼角落下混浊的泪来:“十二……温夏……孤恨他,孤恨不得让他去死!”
姜芜笑了,面前的灵魂体变得透明起来,虚虚实实,很不稳定。
“是恨吗?除了恨,太女更多的是想要解脱吧?”
“这么多年了被困在同一个地方,您早就惓了,不是么。”
她一句一句,皇甫茈已然听不清。
她只能看到面前鲜红的唇在开开合合,动荡着她原本稳固的灵魂。
嗡——
一口棺材凭空出现,上面绑着的链条在落地时断开。盖子受到震动掉落,里面躺着的尸体暴露在大众视野。
“是……早就不恨了……”
皇甫茈苦笑,她收回了试图掐住姜芜的手。
在她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母皇让她从一众暗卫里面挑选出二十个得力助手。
在整整一个操场上的暗卫中,她一眼相中了隐没在人堆里的温夏。
多么漂亮,像个瓷娃娃一样,眼神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从厮杀中挣脱出来的老成与杀气。
她把他带回去,封了暗卫长,赐名十二。
从来没有让他参加过任何任务,像那么漂亮的人儿,就应该待在温室里面,好好保护,不能受到一点破损。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变了呢?
是从那些杀手把她带回尚书府中的时候?
是那个老头的嫡子,把她在密室里强暴了的时候?
还是在被母皇救回来,把自己关了七天禁闭,不吃不喝看到关切询问自己的十二的时候?
记不清了,总之在不知道何时起,她不再拥有活力。
她病了,开始变得暴戾而又残忍。
她恋慕十二,自己却因为心理问题无法做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事,只能一遍又一遍把他关起来施暴,用以来表达自己压抑而又无法抒发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