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总觉得它是在整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系统认为宿主此时就是这样的状态。
它只不过是在上一局中起了一点点坏坏的小心思,老人家就这样防备它提出的所有意见。
可是,可是它要怎么说,其实那也是之前的姜姜所经历的呢……
解释不了一点儿,它干脆缄口不言。
怀疑是怀疑的,任务也不能不做。
几乎是系统一提供给方案后,她就想到了要怎么完美的处理后续。
君震被医生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作为“直系家属”,她自然有陪同的权限。
医生在临走之前,叮嘱过尽量不要去打扰他。
基本生命特征已经稳定,现在只要等他醒过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老人家嘴上应着,实际上等病房里一空,她就进入了病房内。
甚至为了留下点证据,她还特意在监控底下大摇大摆的晃了两圈。
雪白的床上,君震躺在上头,双眼紧闭。
有了皱纹的额头中间泛着青黑,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一旦出现了这种面相的人,是活不久的。
“老登,你可不能怪我嗷。”
在开始动手之前,姜芜在床边上对着人叨叨。
部分人在昏迷中时是有意识的,只是讲不了话她不知道君震是否也是这样,但老人家追求仪式感。
别人有的,这老登也必须要有。
“反正呢,活着也没啥意思,你对这个世界来说还是个祸害。”
“我把你氧气管拔掉之后,你就安心的去吧,人活了五十几岁,也该知足了。”
“要是放在古代,你这年纪都可以算作是长寿,不亏。”
絮叨半天,君震没有反应。
姜芜走完这一过程,快速拔掉插在他鼻孔里的管子。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她还特地留了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求生欲望太强,本该直接过去的君震居然睁开了眼睛。
他怨愤地盯着姜芜,嘴巴大大张开,妄想获得一些空气。
可惜了,他在摔下车的时候摔坏了年纪大了的肺,加上身受重伤,离开氧气的供给,呼吸道堵塞,根本无法自主获得氧气。
君震在姜芜的注视下一点点流逝掉生命力,最后脑袋一歪,面部憋得青紫,结束了充满罪恶感的一生。
“幸亏我机智,不然等我走了之后,你还不得自己爬起来把管子插上。”
老人家丢掉细细的小管儿,一不做二不休,顺带着解掉了他身上所有连接着的仪器。
做完这一切,她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离开了病房,打车回到君知夏把她关进去的医院中。
……
哥哥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的脑袋受到重击,导致眼部暂时性的失明。
秘书给他带来了两个消息。
一个算是半好的,一个算是不好的。
君知夏平静地接收君知芜拔了父亲氧气罐致死的事。
他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有些疑惑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秘书打开了一份带有音频的文件,君知夏之前所有的稳重全然消失。
是君知芜在考上大学的那一天。
那时的君知夏刚刚接手君家产业,身边到处都有君震的眼线。
他不喜欢父亲的变态欲望,一度想要带着妹妹逃离。
可就是在那一天,所有的计划都变了。
“君知芜,我知道你喜欢你的哥哥,并且在今年生日宴上打算表露心迹,是吧?”
文件里,君震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地带着算计与险恶。
“可是我的公司里全是我的人,只要我不想要他好,他就永远发展不起来,最后只能乖乖回到我的掌控之内,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为什么?”
君知芜带着哭腔:“你不是答应过哥哥,要放他离开的吗?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
君震在音频里面听上去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傻丫头,你也知道,爸爸不是个正常人。”
“我在正常时候说过的话,怎么能够作数呢?”
“本来我是想要培养君知夏那小子继承衣钵的,可没想到他不争气!”
“好在最近一段时间,阿芜,爸爸发现,你比你哥哥更适合做这种肮脏龌龊的事。”
“他太干净了,你看看他平时衣服裤子上面连一点脏东西都没有,而你,像个野人,疯起来根本不顾世俗的看法,甚至想要跟你哥哥在一起!”
“变态就需要你这种想法,我们都是为了以自我为中心,满足自己的种种欲望……君知芜,成为爸爸吧,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撤掉眼线,让你哥哥彻底离开!”
音频里安静了一段时间。
看样子,君知芜还在挣扎。
“怎么,不愿意吗?”